方身周的元氣流動,以及殘存的意識片段。
詛咒本身就是一種意念流功法,就理論上而言,是將資訊片段侵入受害者的腦際,擾亂對方原本完整的意識,就象一小段病毒侵入程式,從內部加以破壞,從而達到咒人以病,甚至於咒人以死的目的。這與幻術有其共通之處——比較低端的詛咒本身就是幻術的一種,進入高階之後,兩門術法才逐漸分道揚鑣。
好比說在口袋地球之上,張祿曾經遭到過一個倭人巫師的詛咒,當時就見對方雙瞳中若有流光一閃,然後這流光就直奔著自己腦海而來啦。倘若中了對方的詛咒,又無法術禳解,據說“三天之內,此人不死也瘋”。只是張祿的功力,尤其是對意念流法術的修為,比那巫師可要高深得多了,病毒入體後並沒能接觸到他的大腦,就被封鎖、隔離,隨即遭到肢解、研究……
要說這種比較低端的詛咒,張祿也能使啊,幻術至處,對方如墮火窟,如陷地獄,或見斧鉞加身,或見陰魂索命,不用三天,神經脆弱一點兒的,當場就能瘋嘍。但是高階的詛咒與幻術便全然兩分了,張祿略知其理,卻不能用。
高階的詛咒不必要當面,亦難見其攻擊途徑,往往身在千里之外,只要得著一點點相關被詛咒之人的資訊——血液、頭髮,甚至只是畫像、姓名——便可施咒害人。萬事萬物都有聯絡,意識更是散佈於虛空之中,幾乎無所不在。一隻在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能在兩週後引起美國德克薩斯的一場龍捲風,同理,有人在亞馬遜河流域施以詛咒,隔著上千公里,也可能導致一個德克薩斯老農瘋掉或者直接掛了,而且不必兩週,見效的速度將會快上許多。
其實修行施術並不能突破天地法則,而只是將天地法則中某些規條加以放大,將某些機率極低的偶發事件變成高機率和可控的而已。好比在地球那種機械社會,神怪武俠和沒幾個人信(當然不排除存在徹底的傻瓜),但新派武俠就顯得可信多了,為啥呢?正是因為新派武俠中的功法往往並不打破人們所熟知的物理法則,而只是將法則下人所能為之事強化而已。
男子跳高世界記錄不到兩米半,你說某位大俠一縱一丈(三米),沒誰會覺得不可思議;但若是寫左腳踩右角連續往上縱躍,那就會笑掉略通物理的讀者的大牙了。
詛咒之術同理,本來人類甚至也包括其它生物的意識就會相互影響,只是這影響小到幾可忽略不計——科學家做過試驗,證明在黑色檯布上用黑線縫黑皮鞋的人會瘋,這跟物理無關,純屬精神作用,但這麼幹一兩天活兒絕對不會瘋,必須日積月累,量變才能轉化為質變——詛咒術則能將效果放大,並且提升成功的機率。但這機率永遠也達不到百分之百,各方傳說中多有詛咒失敗的例子,並且往往不是受術者真有抵禦之力,或為高人所救,純粹就是倒黴趕上了小機率事件。
可惜張祿對此只有大概的理論知識,卻並沒有真正做過研究——分析倭人詛咒術那次是唯一的例外,但是樣本等級太低了——這是因為中國古代巫術中詛咒成分所佔比例實在太低,口袋地球上的道法傳承,則幾乎提都沒有提到過。所以張祿始終不明白,若得受術者之毛髮血液,實施詛咒,還可以說是dna在起作用,那麼僅知其姓名的情況下,你這資訊片段又是怎麼放出去的?靠什麼來比較準確地找到目標呢?
且說張祿縱放感官,靜靜感應了數息時間,他確實發現黑餘上人身周的元氣流動有所偏差,體內的資訊更是混亂到無以復加。但可惜這玩意兒他解決不了,就好比他的功力足以編寫一道銅牆鐵壁一般的防火牆,對於已經中毒的程式卻並沒有清理能力——可以清除,就是直接把黑餘上人的意識給抹消掉,自然詛咒也同時失效啦。
你頭疼嗎?把頭砍掉,自然就不會疼了。
風赫然等人在旁邊觀察張祿的表情——詛咒這玩意兒屬於術法,他們一無所知,所以只能寄希望於張祿了——低聲問道:“能治嗎?”
張祿輕輕搖頭:“不能。”但是隨即一皺眉頭:“或許有一個方法……”(未完待續。)
第一百章、福兮禍之所伏
張祿希望能夠儘快解除黑餘上人身上的詛咒。
主要原因是山下那號稱“百萬”的大軍。他大致觀察過了,這座山峰並不算大,即便山勢再如何陡峭,山上只有不足百人,也沒有足夠的資源可以長期固守下去,況且太真魔釋出的任務就是“衛護盟主黑餘上人安然潛出山外”。可是山既然不大,那麼即便外面沒有百萬大軍,而只有數萬人,一樣可以裡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