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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獨自坐在吧檯,要了一瓶淡啤酒,卻沒怎麼喝。今天晚上雖然他這邊兵強馬壯,有不少喝酒的生力軍,他仍然要每隔一段時間敬一圈,因此喝了不少紅酒。雖然這種淡啤酒的度數不高,但他還是頗有節制的沒怎麼喝。他將酒瓶放在吧檯上,要了一盤水煮花生,慢慢剝開殼,將鹹香的花生米送進嘴裡,緩緩地咀嚼。燈光幽暗,音樂纏綿,他的心情受到感染,漸漸平靜下來,一邊嚼著花生一邊抬頭看著臺上的歌手。通常坐在吧檯邊的都是獨自來喝酒的客人,他們彼此不熟,也不搭理別人,就只是默默地喝酒、聽歌,消磨時間,放鬆精神。快到午夜時,葉景的那瓶酒才喝掉一半,他看了看錶,便決定回家,明天還要上班,不能放縱自己。他下了吧凳,剛剛轉身,眼角餘光便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高大俊逸的人坐在吧檯的另一邊,面前放著兩個空酒瓶,手裡還拿著一個。他正是天使花園集團的董事長譚柏鈞,葉景的老闆。看到他在這裡獨自喝酒,葉景不禁皺了皺眉。譚柏鈞與沈念秋本來在談戀愛,現在卻因為重重誤會而進入冷戰,譚柏鈞心情鬱悶,借酒澆愁,這可以理解,可譚柏鈞曾經為了保護沈念秋而身受重傷,現在尚未痊癒,根本不能碰刺激性飲料,更別說像現在這樣悶頭酗酒了。葉景是沈念秋的好朋友,對他們兩人隱秘的情感糾葛比較清楚,這時也無法評論誰是誰非,最重要的是阻止自己的老闆做有損健康的事情。他上前去拿過譚柏鈞手裡的酒瓶,微笑著說:&ldo;譚總,你別喝了,我送你回去吧。&rdo;譚柏鈞的身體不好,酒量大減,看著他的目光已經有些恍惚,過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他來,&ldo;哦,小葉啊,怎麼你也在這兒?&rdo;他的聲音低沉喑啞,可見心情很不好。葉景將酒瓶放到吧檯上,扶著他往外走,隨口答道:&ldo;下了班過來坐坐,我本來也要回家了。&rdo;&ldo;嗯。&rdo;譚柏鈞的步履有些踉蹌,但還是努力穩住,在他的攙扶下走出門去。葉景問他,&ldo;譚總,你開車來的嗎?&rdo;&ldo;沒有。&rdo;譚柏鈞的臉上沒有表情,一片空白,慢吞吞地說,&ldo;不能酒後駕駛,我打車來的。&rdo;葉景心道&ldo;慚愧&rdo;,他常常酒後駕駛,這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便把譚柏鈞塞進自己的車,然後開出去。他不知道譚柏鈞的家住在哪裡,等到開出警察喜歡設卡查醉駕的&ldo;高危地帶&rdo;後便想問清楚,可譚柏鈞已經靠在座椅裡睡著了,讓他有些無奈。看了看時間,已過午夜,實在不便打電話給另一個老闆趙定遠或者自己的朋友張卓,他只得把譚柏鈞帶回家,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也用不著避嫌。他住的地方不算很好,也沒有電梯,譚柏鈞身材高大,醉了後再是沉重,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弄上樓,放到臥室的c黃上。喘了半天氣,他費力地脫掉大老闆的t恤和長褲,為他蓋上涼被,然後抹掉額上的汗,開啟空調,這才去浴室洗了個澡。他實在累得不行,走到弟弟葉星偶爾來住的房間裡,用毛巾被胡亂一裹,倒在c黃上便睡著了。 葉景:愛如捕風(中)服務性行業通宵上班的時間都比較晚,葉景一直睡到八點才醒。他翻身平躺,將雙腿伸直了,這才想起昨天夜裡的事。他趕緊起身去自己的臥室,發現c黃上已經沒人了。他以為譚柏鈞已經自行回去,可隨即便聽到廚房裡有動靜,趕過去一看,發現譚柏鈞在做早餐,不禁愣了一下。譚柏鈞一早醒來的時候比他要吃驚多了,出來檢視一番,見他睡在另一間房,便明白過來。他的經歷與葉景很像,都是從基層服務員一步一步做上來的,因此對這個氣質溫和、能力超卓的下屬十分欣賞,此時憶起昨夜自己似乎喝醉了,是他硬將自己帶離酒吧那種是非之地,不禁對他更加讚許。譚柏鈞雖然是酒店集團的老闆,身家上億,但在這種老式的兩居室板房裡也曾經住過很多年,所以並沒有什麼違和感,也沒有心安理得地離開,而是去洗了澡,然後到廚房做早餐。葉景出現時,他正用平底鍋煎西多士。轉頭笑了笑,他淡淡地問:&ldo;我昨天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吧?&rdo;&ldo;沒有,你的酒品很好。&rdo;葉景也笑了,&ldo;我本想送你回家,可你一上車就睡著了,我不知道你住哪兒,只好帶你回來。我這裡淺窄簡陋,環境不好,真不好意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