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請老師上學,還沒有去過書院,此時倒覺得有幾分新奇。
林玉嵐與他一樣,是跟著長兄讀書的,後來也是請了老師跟大哥的長子一起唸書,林玉清沒指望著幼弟學問出眾拿狀元,書院學生寒窗苦讀的情形林玉嵐也沒有見識過。
蕭粟下馬後,在山下觀望了一陣子,才慢悠悠上了山路,小袁氏則是上了轎,給人抬著上山。柳霖兒這條路是走慣了的,輕輕鬆鬆地連跑帶跳,只有蕭雲郎走了一陣子就覺得累,看別人沒什麼反應,只得強撐著,林玉嵐看了出來,低聲道:“要我揹著你麼?”
蕭雲郎道:“當然不行了,叫人又看我笑話。”小袁氏原本也是給他備了轎的,蕭雲郎覺得女人才走不動呢,死活不肯要。
林玉嵐無奈地放慢腳步道:“那咱們慢些走。”
“好。”
蕭家是武將世家,跟著蕭粟來的管家尤伯都是健步如飛,給小袁氏抬轎的全是健壯的武夫也不必多說,連柳霖兒都拉了小夫夫遠遠一程路,蕭雲郎索性也不跟著了,和林玉嵐看起了路邊的風景。
“我一直在想什麼人能配得上大哥,有時候我出門看見一個好的便想這人能不能做我的大嫂,我大哥越是不急,我心裡就老是惦記,頭幾年你也知道,先皇冷著蕭家,那些士族權貴就遠遠觀望,我娘還著急過一陣子,後來心裡也惱了,說現在你們看不上我兒子,日後可別來哭著求,結果真的給我娘說中了。”
林玉嵐笑了笑,繼續聽他說。
“我娘總說,家裡女人多了,禍亂就起來了,我覺得因為我娘是袁家的姑娘,外祖父風流,她從小見得多了,若不是我外祖母厲害,鎮得住那一群鶯鶯燕燕,我娘說不得也是會受委屈的。我娘早早跟我們兄弟三個說,不許我們納妾,家裡丫鬟們若是心大勾引了少爺,也不許提拔,更不允許她們生下庶子女來。”
林玉嵐回憶了下,笑著感嘆道:“我知道這些,當初。。。。。。”他不知想起了什麼,忽然停住了。
蕭雲郎敏銳地覺察出了什麼,眯起眼睛問道:“有什麼你瞞著我的,嗯?”
林玉嵐笑了笑,“當初我母親不清楚為什麼大哥要去為我提親,說錦江伯府的夫人厲害,她養的兒子自然也厲害,覺得以後會委屈了我。”
蕭雲郎自然明白這“委屈”的意思,不滿地蹦到林玉嵐的背上問道:“那你說你委屈了麼?”
林玉嵐把人往身上一託,反問道:“你說我委屈了麼?”
蕭雲郎笑道:“你當然不委屈,娶了我,真是你幾輩子的福氣。”
林玉嵐捏了他屁股一把道:“真不害臊。”
蕭雲郎直起身掐著他的脖子問道:“你說你委屈了沒,說呀!”
林玉嵐一邊走著山路,一邊揹著郎君,他看著前方的路,淡笑道:“雲郎,
我真的很感謝大哥,他為我選了你。”
蕭雲郎伏下身,頭枕在林玉嵐肩上,輕聲道:“其實我也是。”
林玉嵐的眸中卻閃過了一絲陰霾,他想起沈墨白,他後來才明白自己對大哥真的一點兒也不瞭解,大哥真的是如他所說,以蕭家為掩飾,才去為自己聘來了雲郎麼?如果是那樣。。。。。。林玉嵐閉了閉眼睛,就算是那樣也無所謂了,這世上總有云郎會陪著他。
蕭粟整了整衣冠,小袁氏也叫小丫頭給她看看了穿著有無凌亂,柳霖兒已經活蹦亂跳地進了書院的後院,遠遠地就開始喊道:“爹!娘!我回來啦!”
今日柳汝茗知道西山大營大將軍、太子太傅蕭粟要攜夫人拜訪,就沒有去前面書院,他的妻子鄭夫人也知道今日蕭家是來議親的,穿戴了一身新衣裳,她在閨中時便認識蕭雲郎的母親袁夫人,卻沒有見過這位小袁夫人,她這些年不常與人交際,心裡也有幾分好奇。
一聽見柳霖兒的話,柳汝茗就不滿道:“怎麼當著人家也這麼沒規矩。”
鄭夫人笑道:“兒子打小就這樣你又不是不清楚,要是他規規矩矩的,跟你的弟子們一般了才怪呢。”
柳汝茗不滿地看著飛奔進來的柳霖兒,柳霖兒笑嘻嘻地給父母請安,“爹,娘,兒子好久不見你們了。”
柳汝茗不悅道:“那你還這麼多月不回家來?你住在蕭家,有沒有給別人惹麻煩?”
“哪裡有?我可乖巧了,幾個哥哥都喜歡我,蕭伯伯和嬸嬸也喜歡我,我一點兒都不叫人生氣的。”
鄭夫人無奈地看著自己這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兒子,她以前是一直想為兒子尋一個懂事的媳婦的,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