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夏跟著笑了一聲,目光卻移不開馬,“這是匹好馬,圈錮了它這麼多年真是委屈它了。”
“如果你喜歡,就送你了。”劉衍淡淡道。
裴叔東和楚沉夏皆是一驚,裴叔東結巴道:“這。。。這麼好的馬。。。殿下就送人了?我記得殿下可是很喜歡騰雲的。”
楚沉夏驚訝之後已經反應過來,他這麼做一定是有後話。
“喜歡有什麼用,我又降服不了它,還是送給它真正的主人。”劉衍目光微微一凝,半開玩笑半嚴肅道,“你可得贏了比賽,我才送你騰雲哦。”
楚沉夏瞭然地點點頭,裴叔東卻已經搶他前頭說道:“殿下,他連騰雲都能降服,還擔心什麼呢,這次啊肯定是你順王府摘得桂冠了。”
劉衍也柔和地笑了笑,目光灼灼不由得落在他身上,他卻沒看見,正拾了草喂騰雲。
這回的馬賽比以往還要熱鬧上幾分,魯國的公主也會來看,雖說大家心知肚明這公主一定是配給三皇子劉衍無疑的。可皇上還沒降旨,要是哪位王公子弟出類拔萃地被公主瞧上了,公主向皇上求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今日的馬賽,有些地位的王公子弟都格外認真地準備了一番。
午時才過,皇帝就已經在高嫻妃的陪伴下來到馬場了。自從皇后逝世,皇帝就偏寵高嫻妃,高嫻妃是北燕的公主,北燕的民風淳樸,那裡出身的人都十分善良和率真,皇帝便是看上她這一點才會一連寵幸多年。這個由來也是在皇后薨逝後才有的,據說皇后是皇帝的髮妻,原本十分相愛,偏偏皇后心思深沉,利用權謀將後宮攪得天翻地覆,皇帝這才對她死了心。
永明公主緊跟著趕到,盈盈拜過後便坐到了一旁。
高嫻妃定定地瞧了她一會,皇帝接連叫了她好幾聲才回過神來,“怎麼?”
高嫻妃收回目光,解釋道:“我覺得這位公主看上去有些柔弱,與子順有些不般配。”
“誰說永明公主非得嫁給子順,你瞧瞧,這麼多王公子弟。。。”皇帝微微凝目看著她,手在遠處隨意一指。
他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高嫻妃十分認真地挑了起來,“陛下,我看那個就不錯,一身文氣,和公主有些般配,不過職位低了些,只怕委屈了公主。”
“那個也不錯,外形官位都配的上公主,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澈姐姐說他人品不好,還是算了。。。”
皇帝瞬間覺得有些無趣,靠在龍椅上,笑著聽她在耳邊囉嗦。
皇帝眼風一跳,看到永明公主動作極輕地咳了一聲,兩隻眼小心翼翼地張望了一圈,發現無人注意才鬆了口氣。看來這位公主的身體還真是虛弱。
未多時,該到的人都到齊了,唯獨順王府的人遲遲未到。
內監上前,在皇帝耳邊輕聲道:“陛下,這時辰差不多了。”
“不急不急,再等一陣吧。”皇帝偏頭對著高嫻妃笑了一聲,高嫻妃有些心急地望著遠方,捕捉到一個身影,迭聲道:“來了,來了!”
劉衍推開一旁攙扶他的人,一瘸一拐地走了幾步,突然頓住猛地一屈膝,高聲道:“兒臣來遲請父皇責罰。”
高嫻妃見他有傷又猛力一跪,頓時覺得自己的膝蓋生生疼痛,下意識捉住衣襟,緊張地看著他。皇帝則一下子站了起來,大驚道:“快起來,快起來,你這傷怎麼弄的?”
“回父皇,兒臣昨日降馬不成反從馬背跌了下來。”劉衍勉力起身,在內監的扶持下坐到一旁。
皇帝有些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是騰雲嗎?你訓了這麼久,還是不聽你的?”
劉衍一聽騰雲,就笑開了:“兒臣府中的一親兵已經降服了騰雲,今日正是他替兒臣參賽。”
皇帝有些好奇道:“哦?那我倒要瞧瞧。”目光落到他的腿上,不免沉聲責備道:“你啊,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會分輕重,腿都摔斷了,還跪什麼安?”
“父皇教訓的是。”劉衍頷首,默默承下這份關懷。
楚沉夏和騰雲一起出現的時候,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兩道目光最為灼烈,一道是永明公主身旁的半容,一道則是他的父親楚治。
唯一令楚沉夏沒想到的是,景旡也在這次比賽的名單之中。他臉上掛著不熱不冷的笑容與周圍的人細細交談,時不時有幾個王孫公子過來與他說話,他儼然一副朋友間的神態,看來,他認識的人還真不少呢。
號角吹起的那刻,一旁的人都拼命似的鞭打著馬,疾馳的馬蹄瞬間揚起一層又一層的灰塵,楚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