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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著灩兒出谷吧。”

不可置信地看著師父,嘴唇微張,難以言語。

“爺爺!是真的嗎?可以嗎?”師姐啪地站起身,拉住我的手,“不是說十年嗎?還差六個月,您就肯放過師妹了?”

師父拿起竹杯,輕抿一口,淡淡地說道:“灩兒,風雲清,心眼明,十年只是虛數而已。”說完滿意地看著我,笑笑地點了點頭:“雲卿,不枉為師的一片苦心,你終於明白了。”

眼眶微澀,咚地一聲跪倒在地,語調顫抖:“卿卿,謝師父栽培,謝師父愛惜。”

“好孩子,起來吧。”我用衣袖拭乾眼角,慢慢起身,只見師父灼灼地看著我:“雲卿,為師從來未曾想過讓你放棄報仇,畢竟你身上的血債是常人無法體會的。空話一句放下,未免太過兒戲。這九年多,我不準梧雨和灩兒在你面前提起南方諸國的紛爭,為的就是讓你靜心悟道,潛心學藝。待羽翼豐滿,心境大定,師父便放你出谷,一圓心意。”

“師父……”淚水無聲,悄然落下。

“這九年多,南方四國風雲突變。在我們進谷的第二年,荊雍便出師掠幽,將幽王秦褚逐於南地。幽王求助青王凌準,凌準派驍勇將軍葛贊出兵。名為助幽奪地,實為狼入內庭。第四年,幽國在三國的擠壓之下已只剩彈丸之地,而荊國由原先的六國末微,一躍成為南方大國。第五年,秦褚被外戚錢氏幽禁,不久便飲恨離世。秦褚之子秦繆即位,驕奢淫慾,偏安一隅。第六年,錢氏勾結雍國,逼死秦繆,錢喬致被雍王封為重金侯。”

我緊皺眉頭,急急問道:“雍王為何要封那奸相為侯,難道他忘了幽王的教訓了嗎?”

師父摸了摸鬍鬚:“雲卿可知為何幽國能在三國的威勢之下,苟延殘喘了五年?”

搖了搖頭:“不知。”

“原因有三:其一,青、雍、荊三國各懷鬼胎,均想獨霸幽地,數年來勾心鬥角、戰火不斷。其二幽國富足,賦稅多出於南方一帶。幽都南遷,庫銀充足,軍糧豐裕。而這西南數州便是三國虎視眈眈的肥地,錢氏歷代經營豐州,是舉足輕重的豪族。為了掠得幽國的寶地,雍王不惜以利相誘,保住錢喬致的榮華富貴。”

原來如此,我嘆了口氣:原來那奸相留著一張保命牌,不過也好。他的這條狗命,本應由我來親取。

“其三,幽國兵敗死的大多數是臨時徵召的民兵,劉氏的十萬軍隊沒有絲毫損傷。政治上游說,軍事上儲存實力。讓幽國苟存了五年,而後外戚反目。青國凌空出世一個少年將軍,僅一戰,就大破劉家軍,陣前斬殺了劉忠義,又義釋眾將士,十萬大軍悉數投降。青國一時佔領了東南四州,與雍國成對抗之勢。第七年,幽國滅國,領土被三國瓜分。以酹河為界,雍國霸佔了商戶林立的西南寶地,青國掠下了遍地糧倉的東南重鎮。荊國由於國弱,僅僅得到了北方數州。”

說完,師父淡淡地看著我:“雲卿此次出谷,為師不願束著你。隨心而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梧雨就在南地遊歷,有什麼事找他商量。遇到危險就回谷,師父幫你解決。”

心頭暖暖,哽咽出聲:“謝…師父……”

“爺爺你偏心!”師姐嬌嗔地跺了一下腳,“小鳥一出去,你就說闖了禍別回來。師妹惹了麻煩,你還幫她扛著。偏心,偏心,你偏心!”

師父將竹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斜眼看了師姐一眼:“雲卿比你知輕重,她不會胡來。倒是灩兒你,一出谷就鬧個翻天覆地,每次都是梧雨寵著你,替你善後。這次若是再闖禍,你就別回來了!”

師姐嘟了嘟嘴,無聲地動了動嘴巴。

“灩兒!”師父沉沉開口,“雲卿多年未接觸世事,出門在外你多照應著點。”

“是。”師姐拉過我,開心地眨眨眼睛,“師妹,師姐帶你見世面去,外面好吃的、好玩的,應有盡有,比谷裡好千萬倍。”邊說邊挑釁地看了看師父。

“老啞。”師父無視小鳥孩子氣的舉動,招來了谷裡的管事,“去把柳尋鶴放出來吧。”

師姐突然僵住,半晌,討好似的撲到師父的腳邊,為他槌起腿腳:“爺爺,怎麼了?小鶴子被你抓了?”說著還狀似純真地眨了眨眼睛。

師父靜靜喝茶並不言語,我輕笑一聲,好意提醒道:“師姐忘了?每月月初谷口的石陣都會變換,花花大少…呃……”我顧及地看了看師父,慌忙改口,“柳大哥怕是在陣中迷了道兒。”

師姐恍然大悟地噢了一聲,旋即起身,拉著我一路小跑:“快!快!不要再磨蹭了,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