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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周哲抬頭:“我很好。”然後想了想又補上一句,“雖然我感謝你的關心,但是無論我好不好,其實和你都沒有什麼關係了。”

周哲似乎開了頭,說話就越發殘酷了起來:“你看,我們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好,從此不再相見,我也很感激你目前做到的我們彼此人生互不干擾,但是你今天又出現,這個會讓我很為難。”

“人言可畏,人言之重,可以殺人。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處境,系主任住在我樓上,隔壁就是我這次職稱評審的競爭對手,最近是我考核升級的關鍵期,你看,我們是否可以保持之前互不來往的狀態,讓彼此的人生都輕鬆一點?”

周哲一口氣說完,然後靜下來喝了一口茶,他一向喝茶,方言以前喜歡收集各地的好茶給他,人分手了,習慣還保留著,他的櫃子裡,還有他交待秘書買的各種茶。

方言記得,周哲也曾經這樣,眼睛裡泛著光芒,和他說著內容全然不同的其他事情,他說:“方言,我們可以去瑞士,那裡很冷,但是很安詳,我可以出去教書,你可以在家做你一直夢想的設計,我們會生活得很好,你覺得怎麼樣?”

方言那時候覺得,這就是個夢境,一個很美很好的夢境,但夢就是夢,做人還是需要活在現實裡。

現實就是周哲曾經勇敢地想要放棄現在擁有的一切和他去國外,但是他自己捨不得。

那個時候,他並不沒有意識到,只是一步錯過,人生會從此分道揚鑣,彼此的命運如同兩匹狂奔的野馬,再也回不了頭。

他們決裂,分手,從此各自揹負各自本就應該很“現實”的命運。

但是,到底是什麼驅使他今天的再次回頭?

周哲覺得自己話也說完了,對面的方言也不說話,那麼,自己的觀點表達完畢,可以走人了。

周哲穿好自己的外套,把椅子推好,一絲不苟,然後欠欠身:“farewell。”大踏步離開了方言的人生,這是周哲的人生當中,最後一次見到方言。

方言關於他和周哲會面的走神還沒有結束,就已經被方向試探性的問話打斷:“方言,你別逗我,你到底是要和誰結婚?”

方言一臉不耐煩:“我結婚的時候,你不就見到了嗎?哪兒那麼多事。”

方向看得出他心情煩躁,覺得這所謂的結婚背後,肯定有的是他不瞭解的內情。他知道方言的脾氣,硬是逼他,他不願意說,就絕不會說。

方言悶頭喝酒,他抱著不醉不歸的心情,很快就把自己灌到爛醉。

方向是唯一一個滴酒不沾的,最後負責送方言回家。

徐靜貞也沒有喝酒,她扶著已有醉意的孫協安,和方向方言兩兄弟告別。

夜色中,秋蟲呢喃,溫暖而柔美的初秋夜晚,孫協安緊緊握著徐靜貞的手:“我喝了酒,不能開車,反正也沒多遠,車扔這裡我明早來拿,我們走回去好不好?”他靠近她的臉,酒氣微微噴在她的臉上,有種潮溼的溫暖。

徐靜貞點頭說好,扶著重心有點不穩的孫協安走回家。

“你滿意了嗎?”孫協安問她。

徐靜貞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偏頭問:“啊?”

孫協安右手虛空攥成一個握筆的樣子:“我們的合約啊,一個月內要見彼此的朋友,你忘了?”

徐靜貞點點頭:“滿意,很滿意。”男友大人難得在他們的事上執行力這麼強,分寸徐靜貞還是知道的,要及時激勵,鼓勵男友大人繼續努力。

孫協安微笑:“你會帶我見你的什麼朋友?那個兇巴巴的劉甜甜?”

徐靜貞覺得喝醉的孫協安果然不一樣,她很少見到他喝醉了說話不肯停的樣子,難得有兩次喝醉了,回了家倒頭就睡,澡都不洗。

一個平時沉穩幹練的人,一旦話多起來,那真是一發不可收拾。

“劉甜甜哪裡兇巴巴了?人家是溫柔千金,嬌美辣媽。”徐靜貞覺得他醉就醉吧,還有點邏輯混亂。

“那是因為你沒有接過她兇了吧唧的電話,和老母雞護雛一樣,生怕我找到你。”孫協安記得那通電話,是尋找徐靜貞下落中,遭遇的第一個挫折。

“相信你們有任何誤會,都會解開的。”徐靜貞哄著他,“劉甜甜是我的好閨蜜,她不是那種毫無理由發脾氣的人,你們一定會相處得很愉快的。”

孫協安突然咯咯咯笑起來:“都聽你的!小貞,什麼都聽你的,只要你在我身邊,一直這樣就好。”

徐靜貞有點不好意思,畢竟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