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人死了就會進入這種絕對沉靜,絕對黑暗的未知世界。
忽然。我眼前徐徐出現了一點模糊的星光。光球仍在緩慢地漲大,中間有逐漸明朗的線條出現……變成一個人的形態,徐徐放大、擴張……不久,便清晰地呈現在眼前。看面孔,似曾相識,但卻又無法舉出具體的特徵,無法分辨到底像誰?
我心中想起了義父,那人的面龐,就有七八分酷似義父。
等我心念一轉,想到師父時,那人看上去倒有九成像我師父。
等我想到了吳子奕,對,那人就是吳子奕。
……
不管他想到誰,眼前的人就是誰!
“你想知道我是誰?”那人終於說話了,詭異的聲浪似乎來自幽冥。
“是的!”
“你想得到的答案。必須要用血來交換!”布帥豆才。
我一震,卻見眼前的人影化作了一道白光。以泰山壓卵雷霆萬鈞的聲勢。集中向我攻殺過來,似要在剎那之間粉碎了我的精神與**。
我本能的往邊上一側,手裡的厲魂從上往下的劈了出。“噗”的一聲,一隻被我剁成兩半的人偶,頓時趴在了地上。
我死裡逃生之後,透過眼簾上的汗水向周圍看了過去,只見老鞭子神情木然的坐在原地,手裡死死的握著鞭子,顯然他方才是在猶豫著是否應該出手。
夏小天的臉色蒼白至極,兩隻手也在劇烈的震顫,可見她的情緒也剛剛經歷了一次劇烈的波動。
到了現在,我已經提不起任何憐香惜玉的心思了,沉著聲音問道:“夏小天,你說三關應該已經過完了吧?棺材客棧呢?”
“跟我走!”夏小天倒退一步,從山崖上跳了下去。
我緊跟著一步也跳向了崖下。
我雙腳離地之間,只覺得身形似乎一沉,卻又像從來沒有移動過似的,站到了一堆碎石頭上。我四周到處蒼茫一片,陰風習習,無數冤魂如水中魚蝦般來回遊蕩。
“這是哪?”
“黃泉路的岔道口!”跟過來老鞭子沉著聲音道:“咱們這回算是遇上真神了?小心點,別出不去了!”
我詫異道:“黃泉路還有岔道口?”
“有!”老鞭子道:“地獄本有一個,但是分為兩個區域,佛家認為地獄是一個火海,而道家卻認為地獄有十八層。所以不同人可能不會走進同一個地府。我們正站在這個分界點上。剛才那個丫頭呢?”
“沒了!”我從落下來就沒看見夏小天,難不成,她是故意要把我引黃泉路上來?
我正跟老鞭子說著話,忽然聽見一陣嗩吶聲響。
那嗩吶的動靜,一會兒大到震得我們兩個耳鼓發顫的程度,一會兒又變得極為細小,輕得在人脊樑上帶著寒意一陣陣竄動。只有鬼魂能吹出這種兼備著大喜大悲曲調,也只有鬼魂能讓樂聲藉著陰風無盡的傳播。
“鬼嫁!”老鞭子側耳道:“迎親隊伍似乎離我們不遠了,我們先歇歇腳,衝撞了鬼魂的喜事難免要有一場惡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答應了一聲向路邊退去,沒過多久就看見一隻浩大的迎親隊伍由遠而近的像我們走了過來。
等我看見那個坐在馬上新郎官時,立刻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那不就是剛才還站在我邊上的老鞭子麼?他怎麼一下就成新郎了。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馬上新郎忽然一拉韁繩,往我這邊從了過來。
我也同時抽出寶刀往對方身上砍了過去。對方就在我長刀爆烈的呼嘯聲中一側身形,讓過了刀鋒,他身後的花轎卻一下被我砍去了半邊。
我回身之後,猛然舉刀往老鞭子消失的方向砍了過去,暴烈刀風所到之處飛砂走石,磷火暗天被我一刀擊散的魂魄像被潑出去的水橫濺數米。我眼前除了滿地的幽幽磷火中哪裡還有老鞭子的影子?
就在我收刀的一瞬間卻猛然覺得身後壓來一片陰影,持刀回望時卻見身後立起了一座城牆,
老鞭子冷笑著站在城頭上微微抬手時,他身後穿著重灌的弓箭手立刻佈滿了城頭,箭矢上弦,弓拉滿月的像我這邊瞄了過來。
“放箭……”老鞭子夢一揮手,弓弦立時密如暴雨,尖泛寒光的厲箭如陰雲壓下覆蓋數里。
“混賬東西!”我一邊揮刀撥打的箭雨一邊往後抽身急退時,剛才失蹤了的夏小天忽然出現在了我身邊,拉起我一隻胳膊往外往後就跑。
我本來撥打箭雨的時候,就處在一種被動防禦的狀態,忽然被他這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