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溫度。心下更慌,極力施展治癒術,將綻放白光的雙掌按上修羅麟肉。
久久,沒有動靜。眾人默然站立周遭,誰也不敢發出噪音響動,只有偶爾吹過的寒風,帶起枝葉沙沙作響。‘起來,起來!修羅,快站起來,你絕不會這麼容易死去,絕對不會……’
席撒也不知道是在心裡默唸,還是祈求神靈庇護,他只是無法抑制內心的恐懼,害怕絕望的寂靜來臨。一刻鐘過去,兩刻鐘過去,……一個時辰過去。修羅毫無動靜,儘管身上血肉翻飛,被撕咬見骨,甚至碎裂骨傷都在眾人眼前癒合復原,但仍舊不見生氣,那對圓睜的龍眼,黯淡空洞……
阿九從期望到絕望,淚水止不住的落下,哭泣出聲。這時趕到的陽天,垂頭輕輕長嘆。席撒的幾乎埋臉在修羅頸上,散開的長髮遮擋下,讓人看不見他悲傷懊悔的眼淚。靜靜順臉龐流下,滴在修羅皮磷,滑落黑紅血汙的地面,漸漸乾涸,無蹤。
治癒術的白光仍在綻放,席撒精力本已嚴重虧損的身體漸漸不能支撐。陽天看出他狀況不對,上前輕拍他肩頭。“已經……來不及了,住手吧。”席撒語氣冷淡,頭也不抬。“你們回去吧,這裡只有兩個結果,或者修羅醒來,或者我席撒精力耗盡斃命當場。席撒活著,修羅絕不會死。”
阿九急忙上前勸阻,陽天著他冷靜。“這是命令,你們立即回去!不要妨礙我分神救治,再不走,就讓族眾把你們架走。”
“王……你不要這樣!”席撒哪裡還有多的話說,一聲令下,眾妖族紛紛拔劍張弓,齊指兩人。陽天惱怒甩手,“阿九,走,都是一群跟阿呆一樣的死腦筋,由他發神經!”阿九還要勸,卻見妖族戰士逼近,致禮重複強調王的命令,請她離開。
便被陽天連託帶拽扯走。
“你怎麼這樣?”陽天不由更惱,“我這樣?他自己沉浸床第之歡,害死修羅,無顏對人。還不理會我們好心,非要發神經怪得誰?還怕他真會去死?”“上水都說了,屋裡的嬪妃有一人懂得控制人的邪術,王是情非得已。”
陽天哈的一聲仰天冷笑。“這種鬼話你也信?分明是上水唯恐有辱他威名,編的理由藉口,我就從沒見過真有這種邪術。再說了,區區女流之輩有那麼本事,能把他給控制了?可笑!他不控制別人,就不錯了。”
阿九氣惱之極,又說他不過。“你真沒良心,王雖然做事狡詐了些,但對我們何等真心,你就忘記當初他怎麼捨己救我們的事情了?”“我可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他對我們夠義氣是一回事,但也不能因此否認他平素惡劣品行啊!”
兩人正爭吵間,忽然聽到那頭眾妖精爆起歡呼聲,不由面面相窺,難以置信。“難道……修羅真活過來了?”雙雙飛奔回去,見見者修羅虛弱的躺倒地上,但那顆碩大的三角腦袋,正被席撒親熱的抱著,紫紅色的龍舌不斷舔著席撒頭臉,頸項,不時還發出嗚咽低吼。
“不可思議……治癒術難道能起死回生?”阿九震驚之極,側目詢問陽天,見他不答,拽他一把,惡狠狠道“問你呢。”“我怎麼知道?”陽天不耐煩的甩開她手,旋即又道“或許本來就沒死,只是傷勢太重,失血太多,意識昏迷。”末了,又感嘆的嘀咕自語。“早聽說優秀龍騎異常耐命,今日才親眼見識……”
修羅被妖族戰士抬上貨車,一路推回王宮。席撒抱著它頸項在懷,一路掛著慶幸而開懷的微笑,親暱的跟它說話,逗弄它的鼻舌。“原諒我,是我不好,明知眾部落此時絕不會歸心,仍舊鬆懈防備,為其所乘。不禁把你扔在外面久久不理,還險些害你沒了性命……”
也不知修羅是否聽懂他話,只是眼神洋溢歡喜之態,一直舔他。末了又回頭眺望傷倒之地,頗有些洋洋得意,期待讚揚的驕傲低吼。席撒見狀失笑出聲,輕撫它額頭,“我知道,修羅沒有鬆懈鍛鍊,獨佔幾十頭血爪野龍,還殺死一隻暴龍,戰績驚人,能相提並論的龍獸天下寥寥無幾。”
修羅彷彿聽懂,不知哪來力氣,仰天一聲長嘯。“回去再說,省些力氣好生修養,待血氣回覆後再炫耀威風。”
回去再說?
王宮內院,三十數個嬪妃在北撒族軍看管下分作三排,跪伏地上。凌上水已查出這些人出身底細,席撒到時,關問修羅狀況,得知無事,才放寬心。“王,她們都已招供,是受背後族王指示。一共三十二個部落,有一個撞壁自殺了,還有一個不肯開口,已交由刺情營審訊。”
“月族是此事發起人,是嗎?”那群嬪妃中有人害怕哀求,“王!都是月族的人蠱惑我族,它們威逼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