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天半響失神,根本未能聽他再說什麼,此時驟然驚醒,冷喝打斷道“你說北撒軍意圖伏殺魏王?果真如此?”“當然。”陽天又驚又急,望眼跟隨身後的那頭黑鱗飛龍,顧不得是否過份。“可否借飛龍與我一用?”
綠王失笑出聲。“本王可帶你前往,不過,恐怕只能趕上激戰告結而已。”陽天哪還有心情跟他多說,迫不及待的跳上飛龍背上,連連催促。“快!快!”
第二百三十九章 再讓人滅亡(一)
黑鱗的飛龍,疾投遠空。林木,峰嶺,都在視野中越變越小。呼嘯的風颳人面痛,目不能睜,陽天終於帶上頭盔護面。呼嘯的風中傳來哀嚎,一片大地,被滾滾怒流淹沒成汪洋。那中央或零星,或密集如蟻的魏軍甲冑黑色,讓陽天為之一緊。
“魏王竟如此不智,兵走葫關只欲一雪前恥,卻不想必經之路與七江不過一山之隔,以西妃妖法之強,輕易可移山塞源,輔以地泉引導術,引水衝五百里地盡成汪洋不過舉手之勞,大軍盡為無情水隔,如何還是北撒騎軍敵手……”
陽天目瞪口呆的看著大地,汪洋中處處露頭的山坡高低,聚滿無助的魏軍。北撒族的龍騎拖駝帶豹騎,奔走深水如平地,輕易屠滅一處山頭魏軍便有轉攻下一處,晨曦聯軍乘早早備置的戰船,到處射殺山坡上的孤軍。
東北角落的一處高地上,一群王宮親兵緊緊聚攏,將身著金甲的魏王保護中央。易之與席撒分別率領百數精英龍騎兵,在豹騎跟隨下逼上坡地。半空懸浮的西妃交錯過頂的手掌猛然綻放光亮,便有十騎衝鋒敵陣,不待陷入苦戰便一齊施展開毀滅騎技卡撒羅。
巨大的冰柱在烈風陪伴下墜落魏軍之中,雷神斷影的霹靂連線無數冰柱交織成網,那些傳聞中強大無比,每一個都可敵十數妖族精銳戰士的魏王親兵,竟然在卡撒羅陣的攻擊下成片成片的倒下,死去。
魏王憤怒,身體在劇烈顫抖,誰都看得出來他臉上寫滿憤怒。傳聞中強大不可戰勝的魏王親兵讓席撒十分詫異,脆弱的難以置信。卡撒羅陣的殺傷力盡管可怕,然而這樣一群精力種族戰爭洗禮的戰士豈會全無反擊應對之力?
伴隨親兵團成片成群的,迅速的倒地,金甲的魏王越顯孤單,不多久後,環繞身邊保護他的,只剩一群隊長和那傳說中實力深不可測的總統領。全覆式的戰甲讓席撒看不清那總統領的膚髮,當見他執劍殺來時,席撒提起十二分精神應對。
兩柄長劍的寒光交織成團,使的都是戰將劍法。七招之後,凝神戒備的易之鬆開了手中抓握的劍柄。哪個統領胸甲被刺穿,心臟中劍,斃命倒地。阿九帶頭歡呼喝彩,引得周遭乘船包圍的聯軍紛紛響應。
獲勝的席撒沒有絲毫欣喜,只覺詫異,終沒能忍住,探劍挑起那總統領的護面些許,觀得下巴嘴角便又放下。不妥當的疑惑情緒,在他心中蔓延,瀰漫,形成迷霧。‘他不是魏王親兵總統領,如此年輕,實戰火候絕非多經戰火洗禮。’
席撒一步步逼近魏王,剩下的禁軍撲來時,他小心謹慎的應對著每一個。然而,直到最後一個禁軍喪失戰鬥力,都沒有出現他擔心的致命一擊。這其中竟沒有總統領隱藏其中。
‘這不對勁。’席撒幾乎忍不住疑心面前的魏王真實與否時,易之已踏過他身畔,喊了聲“父王!”。“孽子!”魏王勃然大怒,破口大罵,手中的劍帶起呼嘯風聲,猛然朝易之當頭斬落。
不待及身,只見劍芒閃動,鏘的一聲,魏王手中大劍竟被震的脫手,拋飛上天。易之揮起過頭的長劍久久不能放下,為這一劍交擊的結果驚詫錯愕。此刻不禁是她,連片刻前興奮過頭的阿九都隱隱察覺到不妥。
這不可能是魏王,及時魏王沉溺聲色,時至今日武功也不致倒退如此,或許他的身體不在強壯,動作不再矯健,招式不再迅快,然而,他的內力絕不會喪至不及易之地步。
易之驚詫的目光終於落在魏王臉上,久久凝視,始終確認,面前的,的確是那個中魏的君王。“你要弒父!忘記本王多年來如何養育教養你了?”“狗王!”一旁衝出怒氣衝衝的李太子,一腳正中魏王腰腹,踢的他連退三步,跌倒在地,豆大汗水覆蓋滿面。
“我國素來安分守己,而你這昏君竟任由鎮西大將軍欺我父王愛妃……”李太子罵咧著還待再打,卻被阿九閃身阻攔,一把拉走。“李太子息怒,無論他過去如何,今日總該有易之女王親手處決的。”
摔倒時,泥濘沾上魏王的臉,他的目光中並無驚懼,只含怒注視易之。彷彿無聲的詢問。‘你要弒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