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都喇道:“怎麼比?”
趙潺湲道:“當我們看到太陽沉沒後,誰先騰空飛起,便算誰贏!”這是喬洛愚告訴給他的法兒。
張圭和薩都喇眉頭都是一皺,覺得中了厓海會的計,他們如果等到黃昏日落,那也與等到深夜沒什麼區別!張天阡問道:“太陽落下怎麼判斷?如果我們跳起來時你們非說太陽沒落下呢!”
趙潺湲道:“都有雙眼睛,難道不會看麼?我們不會那麼說的。”
張圭不禁恨兒子沒腦子,現在他們的目的就是拖住他們,只要他們等到了黃昏日落,厓海會就算是真的認輸也未可知,哪還會與他們計較什麼太陽落不落下!
張圭深蹙眉頭,正想著怎麼拒絕他們,卻聽薩都喇道:“那便這麼比好了!”
張圭悄聲問:“等到那時候會不會與前面的距離太大了?”
薩都喇悄聲道:“都是海上,就算是距離大,咱們加緊速度也會追上的,可如果現在與他們動手,咱們剛才的功夫就白費了。算了,待會兒只要咱們贏了第三把,也就將他們甩掉了!”
張圭見薩都喇面對這樣一個局面,竟還是十分鎮定從容,不由得暗暗驚奇。眼下無法,他只得聽薩都喇的,和厓海會比這第三個比賽。
喬洛愚微笑,知道他的計策已經成功了。他對鍾梨驀點了點頭,梨驀也不禁欣喜。
眾人便開始等待。趙潺湲對喬洛愚道:“曾經幫會和張圭他們爭那個絹帛的時候,用的也是個不壞人性命的法子,兩方分別派十個人對陣,兩陣中央兩人下棋,贏的那方出人,另一方必須出和他對應的那個人,只這兩人比較武功,贏的人就算是贏下一局,一共七局四勝。當時,我們都還道這夥人也是守規矩的,誰成想,他們將尹琮拿去了。”
喬洛愚憮然萬分,如果不是陸尹琮被抓走了,阮惜芷和陸尹琮也就不會認識。
喬洛愚道:“現在,他們跟我們在這文鬥,並不是他們守規矩,而是他們若是不聽我們的,也毫無迴旋的辦法!”
孟伶走過來,聽了,道:“我們這是將他們完全制住了啊!”
喬洛愚道:“也不能這麼說,等到黃昏,雖然為前面兩撥人贏下一點兒時間,可是張圭究竟毫髮無損。看來,二將軍他們早晚會和張圭碰上,那時候才是一場惡戰呢!”
任昭兒也過來了,她道:“如果我們不讓他們毫髮無損呢?”喬洛愚微微一笑,道:“方法也不是沒有,就看十二將軍願不願意壞了厓海會的聲譽了。”
孟伶問:“怎麼說?”
喬洛愚道:“就是待會兒等我們比完後,不讓他們走。可雙方一經打起來,必定你死我活,沒有半點兒迴旋的餘地。我想,張圭等人武功究竟略勝一籌,若是要打,我們必要不抱任何希望!”
趙潺湲聽了,緩緩搖頭,道:“不可,還是按原計劃走吧。”
喬洛愚心中自然知道趙潺湲是不願意讓梨遠鏢局之人和他都葬身於此,喬洛愚也不能為梨遠鏢局說話,當下只道:“我是將性命都給了貴會的,此番出海,若能成功,是我喬洛愚生平第一大樂事,我沒了性命也不惜!”
趙潺湲道:“公子一片好意,我們自然知道。可也不用多說了。”
洛愚道:“我孿生哥哥也是幫會將軍,你們把我當成外人,我是不高興的。”
任昭兒道:“喬大哥為弟妹治病,十四哥又是幫會將軍,公子又給我們出謀劃策,幫會怎麼可能將公子當成外人!”
洛愚點點頭,不再多說。轉眼間,黃昏將將逝去,晚霞將天邊的雲幻成雲霞樣的綢緞,太陽被雲和海託著,仿似一團火,一刻不休地下墜,轉眼間已經一半進了海里。眾人屏住呼吸,都是沒有想到那紅日墜落得那樣快。
鍾青羽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只見那遠方的殘陽將將被大海吞沒,在千鈞一髮之際,她卻撥開雲團,灑下最後一縷光輝,下一瞬,整個天色都暗了。
突然間,張圭和鍾青羽都躍了起來,在空中都是打了個筋斗,而後穩穩地落了下來。
眾人都將結果看清楚了。張圭微一抱拳:“承讓!”
趙潺湲道:“你們走吧。”
薩都喇道:“你們若是不守信用,我當殺得你們片甲不留!”孟伶氣得叫道:“那現在便來比試比試!我孟伶還就是不服!”
趙潺湲道:“你們走吧,厓海會不願為鼠輩壞了聲譽。”
厓海會把船撤開,張圭看了看天色,深恨己方在此地耽誤了一天。他拍了拍衣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