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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人群裡有許多人舉起了手,雖然沒有喊出來,我知道他們是在心裡大喊,並且把人稱從“我”改為“你”。

“小心我爸!”我又振臂喊了一句,看到照樣有人呼應我。

完後,我想,你們願意咋地就咋地吧,反正我仁至義盡了,道理和你們講得夠清楚的了,還是安主任那句話,你們慎自為之!

喊完這兩句口號,我就分開眾人,揚長而去。

下午,小波給我打電話,“小紅哥哥,奶奶今晚做‘猛固布達’。奶讓你來吃。”

我說,“好啊,我一會兒就往家裡趕。”

“猛固布達”是滿族、赫哲、鄂倫春、鄂溫克等少數民族的一種傳統美食,它是用哲克特(小米)煮的一種飯食。

滿族在小米粥裡放上豬肉,赫哲和鄂倫春族放上鹿肉、野豬肉等等野味,而鄂溫克則用魚肉煮食。這種做法的食品,蒙古族也有,他們稱之為“小肉飯”,後來,滿、赫、鄂等民族也稱之為小肉飯。

不過,羅奶始終管它叫“猛固布達”。至於“哲克特”,更多的人翻譯成小米,有的人也將其翻成黃粘米。

從東北少數民族飲食時間點上看,翻成黃粘米,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那時,他們是一日兩餐,早餐是日出兩竿時吃飯,晚飯是日落時吃,跨度這麼大,要吃點兒抗餓的,小米和黃粘米這兩種米,顯然是後者。

不過,隨著食俗的改變,他們早就隨著漢族的習慣,將一日兩餐,改為一日三餐,那麼,小肉飯大多就用小米了。

我爸在“十八站”有朋友,我知道,有個郭叔和我爸走得近,郭叔一年要種幾麻袋紅糧谷,脫去皮,也灌幾水冷布袋的小米,總要給我爸一袋兩袋的。

這些小米,我爸固定要送給在山裡護林的羅叔,也就是大波小波的父母,剩下的,就背到羅奶家,留著羅奶做“猛固布達”。

羅奶說她做的“猛固布達”和“小肉飯”不是一回事兒,不是一個味兒。

究竟有什麼不同,沒幾個人知道,包括我爸在內,也沒人吃過“小肉飯”,就沒法比較。

不過,聽說“小肉飯”裡放部分動物內臟,比如心肝。

這是和他們的“大肉飯”相對應的。“大肉飯”裡動物的內臟就全了,包括肺、肚、腸子,想想把腸子的味道煮在粥裡,我混身都打冷戰,那將是什麼味兒呀?

可是,人家就那麼吃,狩獵回來,把獵到的動物肢解後,把肉,包括內臟洗淨,用一口大鍋煮上,然後再抓上兩把米,一同煮,就那麼個生活方式。

羅奶的“猛固布達”要講究些,羅奶說,宮廷裡都叫“猛固布達”,小米粥里加的東西都是細作的,氣味不是特別大的。象大、小腸,髒氣味太重,後宮裡的嬪妃、格格,怎麼能吃得慣那個東西?

羅奶除了放切成細條的五花肉、裡脊肉以外,沾內臟邊兒的,一律不放。然後,就放點兒鹽。不象“大、小肉飯”還要放動物油,尤其是野豬油、鹿油。

那味兒一定很香,但對身體不利。想來,皇宮深院裡早就知道這一點。

我跟我爸一起到羅奶家吃兩回“猛固布達”,每次都吃完了一碗,又把碗伸給羅奶,讓羅奶再給盛。

我爸說,“你可別吃撐著。”

羅奶說,“哈斯克吶麼,以後要成為莫罕!多吃兩碗,沒的關係。”

後來我打聽我爸才知道,羅奶說的“哈斯克吶”可以翻成小夥子,而“莫罕”是了不起的英雄。

我能成為了不起的英雄嗎?

那時,我還小,看不出所以然來,現在長成了,就長成這麼一個樣子,羅奶還肯以“莫罕”稱呼我嗎?

儘管她有那麼一個美好的願望。

不過,今天我在西北山苗圃地頭上的表現,可以稱之為“莫罕”或者“巴圖魯”!

沒準哪個歪歪的小說家會把我那段戰績寫進歪歪的小說裡,也未可知。

這次我是坐著市內公交車去羅奶家的,再有兩站地就到了,我掛在胸前的額其合又叫了起來,有情況?

我伸手去衣服裡,把額其合和神刀拿了出來,準備和惡鬼決一死戰。

可是,額其合象個電力不足的玩具似的,越叫聲越小,後來幾乎等於**一般。

結合在苗圃的經歷,我意識到這是我爸的魂靈,要跟我上羅奶家去呀。

第17章 “木杜裡就是木杜裡”

羅奶家院門半掩著,我走了進去,看小波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