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覆看了顧綰一眼,眼中閃過幾絲驚豔。
“聽聞紹興徐文長從小天資聰穎,博學多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倒是與我那侄女十分相配。”
“娘子是?”
此時潘宿開口說道:“這位是我母親新認的乾女,其伯父乃是太倉顧重言,在下崑山潘宿,有禮了。”
“原來如此,倒真是巧了,在下乃是文長之友,本在外遊學,聽聞婚訊,便回鄉參加文長兄的婚禮。”
“那確實是巧了。”
幾人又寒暄了一會兒,這張天覆與潘宿倒是聊得十分投機,雖說兩者相差數十歲,可是性格卻十分相和,這倒是讓潘玉安高興不少,自家爹爹沒空管她,他自然也就可以在甲板上搭訕那些漂亮的小姑娘。
身為長輩的顧綰自然要好生管教一番,這潘玉安早就看顧綰不順眼了,正想要趁爹爹不在的時候,教訓一下這個囂張的女人,卻被顧綰兇狠的武力逼得跪下來唱征服。
雖然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但是真的很丟人。
顧綰在船上的日子倒是非常的愜意,只是心中有些擔心家中那倆大寶貝的情況,特別是顧知,這傢伙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了,可是給人的感覺卻依舊幼稚的狠,和老頭子一樣,老是叫人操心。
顧綰心中不禁一陣擔心。
第二場考試應該開始了吧。
船行半月有餘,終於在九月初到了紹興。
前世顧綰便對這紹興有著諸多興趣,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去一趟,心中一陣後悔,此生卻也算是圓了上輩子的夢了。
從大船上下來,又坐小船,在這花紅柳綠之地暢遊卻也是一樁美事,若說這太倉乃是由海而美,那這紹興當真是正宗的江南水鄉,便是當真是溫婉之極。
在這等地方,連潘玉安都不得不感慨,像顧綰這樣的暴力狂都會變的溫柔幾分,打他的時候,不會那麼用力了。
………
船行至一碼頭,顧綰等人下船,下面等候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後生,潘宿看到之後開口說道:“霖哥兒許久不見,當真是越發幹練了。”
這位乃是山陰潘氏子弟潘霖,其胞妹潘韻便是新娘。
“父親這幾日公務繁忙,多有不便,還請表叔見諒。”
“無妨。”
潘霖看到了顧綰,一陣驚豔,開口問道:“這位是哪家的妹妹,我怎麼從未見過。”
潘玉安趕忙開口說道:“這位,霖哥兒的叫表姑姑。”
潘霖一愣,心中暗自疑問,什麼時候老夫人又多了個女兒,崑山潘家老爺不是早就過世了嗎?
潘宿狠狠地瞪了潘玉安一眼,而後開口說道:“這是家母新認的女兒,乃是太倉顧氏的女子。”
“原來如此,方才真是失禮了,見過表姑姑。”
方才十五的顧綰,表示被叫姑姑真的很爽。
幾人又寒暄了一陣,顧綰看向任萱兒,無論何時萱兒總是被當做背景,或許她已經習慣了,可是顧綰卻看到出來,這孩子心裡很難過。
坐上馬車走了半個時辰,便到了一處十分精緻的宅院之中,這潘霖為顧綰等人安排了住宿,就出去忙去了,畢竟一船添裝還需要轉運。
顧綰與任萱兒的房間在二樓,樓下便是一處精美的荷塘,清風吹來,荷香陣陣,顧綰與任萱兒坐在樓下回廊之中,倒是分外悠閒。
此時荷塘對面有一個小娃娃伸著手想要勾住一隻荷花,因為小胖手太短了,死活夠不到,小娃娃不禁一陣著急,眼看身子就要掉到荷塘裡,任萱兒頓時一陣著急。
正準備開口警告的時候,那小娃娃就掉水裡了。
任萱兒趕忙跑過去,準備救人,卻被顧綰給阻止了。
小娃娃在水裡撲騰,眼看就要沉下去了,可是顧綰依舊攔著她,任萱兒趕忙問道:“阿綰,你攔著我幹什麼?”
“萱兒你仔細看看,水頂多半個胳膊深,這小娃娃在逗我們玩呢。”
任萱兒定睛一看,發現果然如此。
兩人走進一看,發現這小娃娃多愛一個荷葉下面,來回划水,遠處看著就像是小孩子落水一般
任萱兒不禁一陣生氣,趕忙下手把這小娃娃給拉了出來,這小娃娃看到事情敗露,便忍不住往後退,這荷塘中間水可不淺,眼看就掉下了來,顧綰趕忙跳到水裡,用手一撈,就把這小娃娃給拉了上來。
小娃娃喝了一口泥水,原本胖乎乎的小臉髒兮兮的,顧綰忍不住一陣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