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爹,你什麼都不是!”
妻妾們都圍著勸,孩子剛回來,說diǎn好聽的吧!
馬敉寧低著頭,把臉埋得很深。他穿著破爛骯髒計程車兵服,一雙鞋子大腳趾已露在外面。
“爹,二弟這樣子一看就剛經歷過生死,做父母的心疼還來不及,爹就別再刀子嘴豆腐心了。”庶長子馬平寧笑著來解圍。他剛給馬道乾說了話,又拉住馬敉寧的手,“還站著幹什麼?還不跟大哥去沐浴更衣,然後拜見爹孃!”
馬敉寧也不想聽父親訓斥,埋頭跟隨大哥而去。
“我才不是刀子嘴豆腐心,白花錢栽培了!”馬道乾在其身後繼續訓斥,“經商、做學問,沒一樣行!你要從軍,我可以買個統制給你隨便當著玩玩。居然當個大頭兵,丟馬家的臉!”
父親的咆哮漸漸遠去,馬米寧不是滋味地吐出口怨氣,深覺回來就是個錯誤。
天色漸晚,天空只剩西邊還留有抹緋紅,其它部分已成深藍。成都城的輪廓暗了,diǎndiǎn燈火開始發光。
快到關城門的時辰了,正要進出城的人抓緊著時間,行色匆匆。這時,一騎快馬奔來,路人驚尖躲閃,守城計程車兵大怒,是什麼人竟敢不停下接受檢查,也不亮出符牌?可順著去路一望,憤怒計程車兵全不吭聲了。只見騎馬的人背後插了杆小旗,那旗鮮紅,遠遠就能看到,那代表著十萬火急的軍情啊!
王虎下午出去了趟,買好明天要帶走的乾糧,把它們摞整齊,用布打包,熟練地繫了個結。旁邊張珏仍沉睡著,王虎瞥上兩眼,對他說話,仿若自言自語。
“你睡得到舒服,老子忙裡忙外,累死了!明明是仇人,老子卻要服侍你,老子冤不冤啊!以前還要醒一會兒,現在只會睡了。起來跟老子說兩句話,再沒人跟老子說話,老子就要瘋了。老子要是瘋了,就沒人服侍你,送你回家了啊!”
知道躺著的那個人不會搭理自己,王虎無奈嘆氣,“早知就不把馬敉寧那小子趕回家了。”
門外一陣吵鬧,王虎開門打探,是制司的人來請王翊,有要事到制司商議,王虎覺得無趣。
過了大概一個半時辰,無聊寂寞的王虎還沒睡著,腦子裡想著各種亂七八糟的事。一會兒想,要是師叔、熊寶治不好張珏怎麼辦;一會兒想,馬敉寧在幹什麼,是不是在吃香喝辣。但更多地卻是想今天在制司碰見屈英的事,屈英是其次,關鍵在屈英目光所指的門後,楊萃當時一定在場,她現在在幹什麼呢?屈英已經回制司,臨走她什麼都沒告知。
院裡又鬧哄哄,王翊回來了。王虎下了決心,既然楊萃出現在制司,在制司工作的王翊應知道她的情況,他要打聽清楚。
出門就碰上王翊,王虎還沒開口,王翊就急說道:“大事不妙!”
第174章 哨馬至
王虎要問的問題立刻嚥了回去,緊張問:“王參議,怎麼大事不妙了?”
院中僕人多,王翊推王虎入屋,關上門,“事態已向最不妙的方向發展,趙制置帶著大軍去夔州路了。”
夔州路,四川四路之一,範圍大概在今日重慶市全境,及周邊市縣與湖北省西部部分地區,即當時之川東。而成都府路轄川西,可謂南轅北轍,所以才有此驚詫。
王翊無奈,“趙制置認為,蒙古軍入蜀的最終目的是,奪夔門出川,與襄陽的另一路蒙古軍匯合,所以要重防夔州路。趙制置這麼想是沒錯,蒙古人確有此意,但他這樣一走,成都該怎麼辦?蒙古人確實要奪夔門,卻也不會放棄成都。趙制置叫我們調川西之兵,自行防守,但願還來得及。”
“那麼丁制置是個什麼對策呢?”
“今夜丁制置召我前去就是議論此事,除了按趙制置所言,調川西之兵,目前沒有別的對策。”王翊憂愁萬分。
“哎,這是你們的事,反正明日我就出城了,擔心沒用。”王虎不想考慮這些自己干涉不了的煩心事。
王翊diǎn頭,但又道:“那得抓緊,趙制置在信中提及,他離開閬州時,蒙古早已過苦竹隘。”
“什麼?過了苦竹隘。”王虎吃驚,“那麼楊統制呢?”
“楊統制守的苦竹隘如鐵桶一般,蒙古人並未拿下,然蒙古人這次發了狠心,不惜拋棄器械,冒著軍隊遭受損失之險,居然走山路繞苦竹隘。現在已不知到了哪兒。”王翊搖頭。趙彥吶離開閬州後,就沒再提蒙古軍的動向,他往夔州而去,自然不會知曉。
“這麼說很有可能已距成都很近?”王虎覺得自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