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可怕,如同要阻止一個政敵。但隨後,神色緩和下來,對張珏恢復了溫和的微笑,“許多事不能只看表面,廢物有時也會變寶貝,觀察的角度不同。我們爭論這些幹什麼呢?我們都被困在這兒了,若能回去,再議論這些不盡。現在最要緊的,還是你的傷。阿珏,你考慮好了嗎?”
若能有方法治好致命的傷,根本無需考慮就該答應,但張珏的猶豫之色,讓孛爾臺和火魯赤都生了疑。
張珏微蹙眉頭,開口問:“燎,有件事我一直想問。曉棠掉進的是哪條河?”
“問這個做什麼?”孛爾臺意外道。
“以後有機會,我想去那裡看看。”
孛爾臺冰冷的臉上浮現出不自在。“傷心之地,還去幹什麼?你問我哪條河?真的無法回答你,因為我也不知它叫什麼。當時一片混戰,打完就離開了,哪知道這些。”
“那麼附近有城鎮州縣嗎?叫什麼?”張珏再問。
“哪有?荒郊野外,連個小村莊都沒有。”孛爾臺微笑了。
反正就是一句話,想返回找到那個地方,已經不可能。它沒有留下任何特徵。
但孛爾臺並不知道,張珏曾偶遇汪世顯,而汪世顯目擊過他們爭鬥的一幕,那裡沒有孛爾臺口中曉棠墜入的河流。也就是說,如果他們雙方都沒說謊,那爭鬥的地diǎn並不只有一個。如果有人說謊,那麼情況更復雜了,汪世顯沒在這種事上說謊的必要,說謊的唯有他的朋友。
“燎,我再問你,你們和國會的人打過幾次?”張珏問想進一步求證。
孛爾臺疑惑更重,沒有立刻回答,想了一會兒才說:“只有一次,幾乎同歸於盡,僅有我和灼活到最後。”
“真的只有你們活下來?”
孛爾臺愣了愣,敏感道:“阿珏,難受你遇見過其他倖存者?”他的語氣已入冰窟。
張珏搖頭。
“那就不要胡思亂想,跟我到火焰山去吧!治好你的傷再說以後。不用擔心五星聯盟,我會為你安排好一切,計劃已經有了,只要同意加入五星聯盟,他們就會放你離開。”
“要我加入五星聯盟?”張珏覺得強人所難。
孛爾臺對他的驚訝表示了輕蔑,“我知道你討厭五星聯盟,權宜之計之而已。只要你獲得自由,再治好身上的傷,還怕他們?”
“燎。”張珏抗拒道,“容我再考慮一下。”
“還考慮什麼?你的傷已經耽誤不起,我都擔心你走不到火焰山。”孛爾臺嚴厲道。
“讓我考慮下吧!”張珏也很堅持。
“實在想不通,都為你做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好考慮的。”站在門口的火魯赤氣憤地叫嚷。
孛爾臺抬手止他說話,看著張珏靜等。張珏的神態如故,孛爾臺惋惜說道:“我需要先說通五星聯盟在這裡的負責人,就是之前你見過的薩滿,她是個難纏的老太婆。這期間你好好考慮吧!時間不會太長。”
說完,他和火魯赤就此走了。
張珏回到王虎和屈英所在的那間牢房。王虎、屈英都沒多問,他的秘密只有他自己開口才能說,而張珏自己,此時他的內心複雜鬥爭著。拒絕好友,等於拒絕了一次使自己活下去的機會,難道他要看著自己衰竭而亡嗎?可是燎在說謊,謊言使張珏漸漸不信任他,擔心自己這麼一去,恐怕再無出來之日。
時間在地牢中流逝,彷彿走得很慢,因為看不見日出日落;也彷彿走得很快,因為不知道過了時日。奇怪的薩滿再沒來審問,似被孛爾臺和火魯赤糾纏住了,脫不開身。張珏也又陷入時睡時醒的昏天黑地中,更不覺時日,只覺王虎和屈英在身邊照顧,這兩個在此地認識的人,比那個多年的朋友更加可靠。
咚咚咚,有人在輕敲牢門,張珏迷糊地睜開眼,看到一個熟悉的人站在牢房外。那個人,好像是馬敉寧。
王虎和屈英比張珏看得清楚。“馬敉寧!”他們驚訝地瞪直了眼。
“靜之老弟,你怎麼到這裡來了?”王虎撲向牢門,彷彿在泥沼中抓到了條繩索。
馬敉寧急得請他們禁聲,他瞅了瞅四周,還好這牢裡只關了他們,看守不在附近。“我爹接受了闊端的官職,所以我現在是闊端的隨從。聽說這裡關進了要犯,又看見奔雲馬在外面,懷疑是你們,給了看守diǎn金子,我就下來了。”
“你太機智了,靜之老弟!”王虎把手伸出牢門,摸他的頭。
“可我救不了你們。”馬敉寧嘆氣著難。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