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快來人啊!”
酒樓裡的人都慌了一團。
張珏琢磨著王虎和馬敉寧有什麼恩怨,但見王虎這動作,是要把人丟出去啊!
“王虎!”張珏急喊,鬧出人命就大不妙了。
但他還是晚了一步。
“你這種敗家子,早死早投胎!”說完,王虎手一丟,把馬敉寧丟擲窗外。
“公子!”小廝們驚喊。
張珏趕至,扶著窗臺望出,馬敉寧帶著驚恐之色墜樓。
下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人看到酒樓窗戶飛出個人,尖叫發出。正下方一個貨郎樣的人挑著擔子路過,聽見叫聲抬頭望,貨郎反應極快,丟下擔子,但卻不躲,而是迎上去,一把接住墜落的馬敉寧。
樓上樓下的驚呼聲四起,馬敉寧與貨郎一起仰面倒地,貨郎身體看起來很健壯,可也接不住高處墜下的大活人啊。酒樓只有兩層,接一下好歹緩衝了力量,兩個人雖躺著哇哇叫痛,至少活著的。
張珏翻窗跳下樓,檢視這兩人情況。王虎從酒樓大門衝出,見了人還在動,罵了幾句。後面奔出馬敉寧的同伴和小廝,小廝圍住他們的公子關心,幾個友人大呼報官,並呼喚旁人幫忙,把兇手圍住,不要讓他跑了。
好在兩人都沒大礙,張珏不擔心了,只要沒有傷亡,官府的人來了,他們也容易脫身。
馬敉寧在小廝們關心下坐著休息,他還沒開口,剛坐起身的貨郎就訓道:“是你們把人丟下來的?”他問的是張珏和王虎。
“要你多管閒事!”王虎發氣道。
“你們摔人還有理了?光天化日行兇,王法何在?”貨郎迅速站立,順手擰了扁擔。
張珏觀察,這人是個結實的壯漢,一身肌肉不是得自長年勞作,就是練武而成,可能兩樣都幹過,年紀三十上下,全身裹著陽光留下的黝黑。
王虎不屑,“我們當然有理!你這蠢呆知道自己救的什麼人嗎?大奸商馬道乾的兒子,這傢伙比他老子還壞!敗他老子的家財不說,還毀別人姑娘名聲。你看他的樣子,整日賭博鬥促織,廢物一個,這種東西早日清除才好。”
馬敉寧聽了低頭不語。
他身邊的小廝都叫屈,簡直胡說八道,誣衊他們家公子。哪個不知道,他們公子曾率領眾學生請命制司門前,督促制司抵禦蒙古,多少英雄好漢都不敢做的事,他們公子做了。
“你就是那個馬敉寧?”貨郎驚訝,握了扁擔轉身指著張珏和王虎道,“我相信馬書生,而且就看你們兩個的長相,就不是好人!”
張珏並不怕這貨郎,此人或許習過武,但普通人絕不可能是自己對手,不過這話到使他怔愣。好人該長什麼樣?王虎那長相,虯髯厲目,透著股兇勁,確實不像好人,可自己五官端正,怎麼看都是正面人物啊!
“蠢呆懂什麼是好人,什麼是惡人!衣冠楚楚才更易出禽獸!”王虎吼道。
貨郎立刻接話,“這位馬書生曾帶領學生請命於制司,那就是愛國愛民的好人,你這廝欲殺好人,定是惡人!就這麼簡單!”
王虎聽了便怒,“哪有這麼簡單!跟你這種蠢呆粗人講不通道理!讓開!不要擋老子為民除害!”
“光天化日,豈容你行兇胡來!”貨郎握著扁擔,如握的是柄槍,果然是習過武的。
此人王虎對付足以,張珏作壁上觀。
但就在此時,周圍人群喧囂,衝出數十弓手,把張珏、王虎、馬敉寧等人及貨郎團團圍住。看來報官的人回來了,聽聞馬道乾的兒子遇險,官府反應挺迅速的。
張珏暗叫不好,終還是惹了官府,立刻想脫身之法。自己有轉軍令在身,官府不可能刁難制司要轉軍的人,就看王虎怎麼擺脫了。他觀察其他人,馬敉寧是受害者,背後有爹撐腰,神色非常坦然,而那貨郎比馬敉寧還鎮定,彷彿圍上的弓手是他自家人一般。這不太正常,按理說,就算再有膽量,一般老百姓對官府都有忌憚,可此人不僅不忌,眼中還透著股微微藐視。張珏剛起了好奇,這時又一個聲音厲喝。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王翊趕來了。
他的胸膛起伏有些急促,似跑著來的。以前做提刑時,常與這些巡邏的弓手打交道,弓手頭領認出他,迎上去恭敬道,“王參議也到這兒來了?”
“這兩人是我朋友。我問你,出了什麼事?”王翊指了張珏和王虎,問那頭領。
頭領回道:“官下接到報告,此地有人打架鬧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