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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那是龍,和尚道士哪鎮壓得住?”

“你們怎麼知道是龍?”張珏問,其實這些人什麼都沒看見。

士兵反笑他無知,“只有龍才有本事掀浪施雨,難道會是水裡的小鬼?看到那些大魚了嗎?那就是龍身邊的隨侍,不然哪來這麼大的魚?稍稍一想就通,你就不動腦子。”

他們愛認為是什麼就是什麼吧,張珏已經習慣這個星球土著的無知,辯是辯不過他們的。

“你們看,是王統制的船!”劃舟計程車兵指著前方的船,叫其他人快看。

“哪個王統制?”張珏問。

“忠順軍統制王堅,主持這次修堤的人。”

“走,我們過去向王統制打聲招呼。”舟上有人提議。

魚澄就在那艘船上,他親眼見他上去的,萬萬過去不得,去了就與他碰見了。張珏趕緊說:“還是別過去了,我們這樣子狼狽,王統制看見我們軍容不整,說不定罵死我們。”

有一些怕見軍官計程車兵也說道:“是啊,憑白無故打招呼做什麼?別人還以為我們拍馬屁的。”

舟上人意見不一致,那幾個想靠過去計程車兵只好作罷。王堅的船漸行漸遠,他們的小舟則駛向別的方向,搜尋其他落水者。

江上的大浪也就拍了兩個時辰,天亮時分就轉風平浪靜,日出照亮大地。在水中泡了一夜的人總算看到diǎn希望,避水丸的藥效過了,但身上和衣服已經弄乾,張珏站在水邊,迎向朝陽,若不是眼前的汪洋,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一位隊將乘著小船沿途喊話,命令眾人集合了,逾期不至,當逃兵論處。

有隊可歸的人回了自己隊裡,而張珏這樣無隊可歸的人則被集中別處,按額頭上的刺字馬上分配。

“你怎麼沒刺字啊?”負責分配人員的軍士驚訝地問。別人都分完了,就剩了張珏,軍士把他左瞧右看,活像他是個可疑人物。

張珏這才知道,經歷此場混亂,就算他一走了之也沒人察覺,他是未分配的新兵,可能軍冊里根本沒他的名字,再加上他並未刺字,抓逃兵也抓不著他。不過他不想離開軍隊,他還要留在襄陽追查熊寶的下落,出去了就得自謀生路,還不如在軍中包穿包住舒服。

“修堤要人催得急,我還沒來得及刺字就被派來了。”張珏解釋道,“我叫張珏,從四川發配來充軍的,衙門那邊應該有我的記錄。”

“這樣啊?那你該在四川就刺字的。”

“黃制置認為我的案子有冤情,但一時不能平反,所以特許不用刺字。”

“還有這種事?你這種小人物能驚動安撫制置使?”這裡的軍士半信半疑,“待我們核實了再說。”

沒等多久,即有了回覆。

“已經查過了,確實有個叫張珏的,因罪從四川發配而來。”打聽回來計程車兵報告說,“不過……主簿聽到張珏這個名字就莫名發火,還說我們把麻煩丟回去。他查不到這人原屬哪一軍,叫我們自行安排。”

“居然有這種事?看來你這人有diǎn意思。”軍官對張珏說道,琢磨著該怎麼辦了。

張珏才不管他們要怎麼辦,找個地方把他插進去就行。

有士兵獻策道:“其實犯不著費心思,反正各軍都缺員,都不會拒收。既然王統制在此地,不如把他送到王統制的忠順軍,以示我們心裡有他,一有空餘人員就想到首先考慮他。王統制深得孟鈐轄信任,將來前途無量。”

什麼?去忠順軍?

這可讓張珏沒想到,他們竟會選中忠順軍。魚澄也在此軍中,這不是讓他們低頭不見,抬頭見嗎?

“王堅這人我早看出來了,當年招募宋金邊境流亡之士,組建忠順軍,他從鄧州來投奔時,不過是忠順軍中一小卒,轉眼這些年,他已成忠順軍統制。自身有本事不必說,孟鈐轄的特別關照更離不開。孟鈐轄何等人物,他看好的絕不是一般人。”軍官得意於自己眼光。

“所以才要在王統制面前好好表現。”幾個士兵馬屁還沒拍上,就已經諂媚奸笑。

“沒有別的選擇了嗎?”張珏問。

幾名軍士詫異地看向他,“你還想有選擇?知道自己什麼身份嗎?你這種因罪發配來的,連當小卒的資格都沒有,只配做雜役卒,還挑三揀四,挑哪兒都是做雜役。把你弄到忠順軍是照顧你了,知道不?依例,你該送禮感謝我們。這次是我們心情好,就當白送你的機會。”

“那到多謝了。”張珏賴得與這些小人起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