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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格娜瞬間失了溫柔,顯出怒色,“大汗!你這是何意?為了個臣子的喜好,你的可敦連首飾都不能戴了嗎?是你大汗的威儀要緊,還是那個臣子重要?你今日擺出窮酸相,只怕討好巴阿禿兒之前,自己先成天下笑柄!妾不會換衣,巴阿禿兒看不慣,他就自挖雙目好了!”達格娜說罷,甩袖扭頭就走。
窩闊臺想挽留,話卻硬住說不出口,只好空抬著手臂嘆了氣。最後罷了,由她去。
“大汗——大汗——”另有人遠遠地就呼喊而來,“巴阿禿兒那顏到了!”
窩闊臺激動得說不出話,只能揮手。耶律楚材替他下令,趕快迎接。
大地隆隆震動,哈拉和林城的居民,或在路上行走的,或在屋裡的,都被震動吸引,奔至大道兩旁。
鐵蹄踏飛泥土,煙塵瀰漫,上百彪悍駿馬如戰車輾壓般,毫不減速,衝向等候著的第一波迎接使。使者躬著身,見勢不對,與一干侍者左右躲避。在侍者們的尖叫與摔倒中,鐵蹄直往宮帳區。
宮帳區外圍的守衛拔刀欲攔下這群不速之客,上百鐵騎從他們正面透過,衛兵如同被洪水淹沒。鐵騎過後,他們坐在煙塵中灰頭土臉,自己命大,居然沒過踩死,不過也後怕,有人尿了一褲子。
第253章 就是這種風格
窩闊臺被遠處宮人們的尖叫驚到了,向掀起塵埃的方向張望,身邊一眾王公都起了緊張,個個也伸長脖子,更有甚者擔心出了大事。
煙塵之中,衝出匹匹高大駿馬,馬背之上,武士冷麵似雕像,全身披掛,一個、兩個、三個……約有百人,如半月散開,把這些王公貴族包圍。王公們大驚,皆以為敵人來襲,窩闊臺也是面無血色。
“巴阿禿兒!你要造反不成!”達格娜手持孔雀羽毛扇大喊。
最後從煙塵中衝出的那一騎上,坐了個五十出頭的男子,鬍鬚和披散的頭髮已經花白,雙目漆黑,有神似鷹。
可敦吼出巴阿禿兒之名時,周圍的王公們已經大惑不解,巴阿禿兒是他們要迎接的貴客,竟給他們來了這麼場見面。
窩闊臺在看到那張臉後,緊張神色頓然化開,“巴阿禿兒!是巴阿禿兒!”
花發男子下馬,與他同行的一百騎手也同時下馬,動作整齊,身上甲冑的咔咔聲如同發自一人。
“大汗,多年不見了。”巴阿禿兒上前向窩闊臺行禮。
“是啊!是啊!”窩闊臺彎腰扶起兒時就認識的朋友,“這麼多年了,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健壯。”
“是。不過大汗卻已變了。以前你就是兄弟中最弱不禁風的,如今看你的狀態,活不了多久了吧?”巴阿禿兒直言道。
此言一出,不僅窩闊臺為之一僵,左右可敦、王子、大臣,更目瞪口呆。
還是窩闊臺先笑,“他說話……就是這樣……幾十年都沒改。”
其他人這才隨著大汗笑了兩聲。
“為你介紹,這些都是我的兒子和侄子。”巴阿禿兒兩臂大張,指了兩側的冷酷武士們,“這次我帶來了三十個兒子和七十個侄子,向你問候。”
百名武士齊刷刷在巴阿禿兒身後列隊,向窩闊臺致敬。
王公們發出驚歎。窩闊臺愣了一會兒,感嘆,“你真有福氣啊!”大汗也介紹道,“這是我的兒子們。長子貴由。”
“向你問安。”貴由欠身。
巴阿禿兒把他打量,“你就是貴由?長這麼大了!長得越來越像忽都了啊!”那顏哈哈笑。
貴由到沒覺著此話有何不妥,因為他不懂其意。但他的母親脫列哥那瞬間面無血色,周圍的王公們只要是有一定年紀的,都交頭接耳,就連窩闊臺也怔怔地僵硬了表情。
“忽都是誰呀?”達格娜搖著羽扇問。
“你明知故問!”脫列哥那完全當眾失態,指著達格娜怒道。
達格娜以扇掩嘴,彎眉笑了。
巴阿禿兒面對達格娜,突然發出感慨,“感謝長生天!”
“那顏怎對著我感謝長生天啊?”達格娜故作驚訝地問。
“蒙古還沒被你這個妖妃害到亡國,不該感謝長生天嗎?”巴阿禿兒從容道。
周圍眾人又是聲驚噓,巴阿禿兒那顏說話太肆無忌憚了。
“那顏你搞錯了吧!是我在守護著黃金家族。”達格娜睜大雙眼,像要用眼睛把眼前這個嘴巴閉不上的那顏吞掉。
“真是如此?”巴阿禿兒不信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