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還是堅持,“你這樣子,我就怕有人找你麻煩。水衝星的殺手到還好說,反而是那些普通人更容易欺負你,因為你根本不會對他們還手。”
“所以才更不能讓你跟著。你的性子易怒,保不準就殺了人,不是自找麻煩嗎?”彭大雅拒絕之話硬了幾分,“就按之前你說的,回名山縣去吧。”
張珏聽了不高興,偏頭不理人。
彭大雅又說道:“在名山縣,你還有別人的情要還。”
張珏怔看住彭大雅。
“還不明白嗎?你要把人家姑娘耽誤到什麼時候?該怎麼選擇,是該有個結果了。”彭大雅語重心長。
“大哥……你別貧開話題。我們說的是你去贛州的事,怎麼扯上名山縣。”張珏可不願提起這事。
這些事他並沒有忘,只是自己也不知該如何處理,所以一直拖著。他也清楚,拖不是辦法,越拖只會越嚴重。他也曾想說個明白,可每次見到郭荊娘,就不知該怎麼對她說話了,楊萃那邊更是連面都見不到。
彭大雅微笑道:“國灰這才是你目前首要解決的事,是你的終身大事。”
“君玉啊!”水無漣走到他們身邊,“聽見你們說姑娘家的事,我就過來了。”她溫和地看著張珏說,“你呀,真是有女人緣。郭姑娘我未見過,但楊姑娘和屈姑娘我是見過的,都是極好的姑娘。屈姑娘大方勤快解人意,楊姑娘表面傲氣,其實心地正直善良,我想你也瞭解,所以才難以取捨。這裡的風俗,男人有妻妾不足怪,你大可以都娶了。”
“啊?”張珏呆住。
彭大雅笑了,“夫人,這裡是有此風俗,可君玉不是這裡的人,他自小接受的觀念不一樣,看你把他嚇得不輕,在他們星球,這可是犯罪。”
“那能有什麼,反正山高皇帝遠,他們星球哪管得了他。再說若不依此俗,這事如何圓滿解決?既然有可能會在此長住,入鄉隨俗也是對的。”水無漣道。
“也得看君玉能不能接受呀!夫人說入鄉隨俗,我到想起多年前的小蓉姑娘,那次夫人可真暴虐待,為了趕她走,竟然發水淹她屋子。”
“夫君!”被提及窘事,水無漣素來端莊的面容也起了波瀾,她急道,“都過去多年了,怎提起來?難道夫君還介意嗎?”
“放不下的是夫人吧?不然夫人怎麼又急?我提舊事不為別的,只是想說,納妾得看人的意願,夫人這般賢淑女子都有介懷,更別說君玉和那幾位姑娘了,入鄉隨俗不是什麼俗都隨得了的。”彭大雅答道。
張珏張口對不出話,這些無法以暴力解決的事最最麻煩,他完全不知道她們怎麼想的,更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娶她們。
船上,甘閏幾人已經搬完了行李,在甲板上向他們揮手。
“該上船了,夫君。”水無漣雖會與彭大雅同行,神色中流露的卻是不捨。對這片土地不捨,對張珏他們不捨,更對彭大雅的遭遇不甘。這一去不是回家,而是去到另一個異鄉。
“保重君玉,保重諸位。”彭大雅向身邊眾人告別。
水無漣扶了他的胳膊,夫妻倆走向跳板。
“等等!”遠方有人呼喊。
眾人回了頭,見是個差役,他騎馬沿路飛奔。
差役奔到彭大雅面前,上氣不接下氣道:“總算趕上了!有封給彭制置的信寄到了重慶,知府說彭制置今天就走了,命我快馬趕到碼頭,可能還遇得上。”
“什麼人寫的?”彭大雅問。
能讓知府命人追著送來的,寄信人必應有些身份。彭大雅想到是史嵩之,但又覺得不太可能,史嵩之現在失勢,自顧不暇,不會這時候冒風口浪尖之險給自己寫信。
彭大雅展開對摺的信封,看了署名,極意外,“吳潛?”
“夫君,聽著有些耳熟,這人是誰?”水無漣問。
彭大雅頗感慨,“他三哥吳淵,與我是同榜進士。那一年吳潛也有參考,不過落了榜,三年後再考,中了狀元。他們兄弟與我只算相識,並無深交。”他邊說邊開了信,看看吳潛寫了什麼。
不多時,彭大雅驚出了輕輕一聲嘆。
“怎麼?這個叫吳潛的人落井下石不成?”張珏擔心道。他可不認為無交情的人會雪中送炭。
彭大雅收起信,搖頭,“不是的。吳潛說,我之所以被罷,全因金淵等小人一手編織罪狀誣陷而成。他為我深感不值,也有唇亡齒寒之感。他現在正四處聯絡受金淵等人迫害的同僚,不願坐以待斃。”
“聽起來事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