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
他們本來已經收拾好行裝,準備趕往重慶,與彭大雅會面,卻被嘉定城大小老闆堵住。這些老闆都曾是馬家的夥計,見到馬敉寧就拜。
“公子,原諒我們!我們都是受了王夔的脅迫,如果不把馬家的產業分給他,他就要殺我們全家,他每個月還向我們索要保護金!”
“公子回來可就好了,馬家振興有望。我們都是馬家的老夥計,願意跟隨公子繼續幹!”
“我在馬家職位低,所以不認識公子。公子來了,我擔心是假冒的,因而言語有冒犯,但這都是為了保護馬家的財產,請公子休涼!”
老闆們此起彼伏,向馬敉寧訴說苦衷,請求諒解。他們並不是嘴上說說,房契地契都捧在手中,要把它們交還給馬敉寧。
原來老闆們這麼恐慌,一是因靠山王夔身死,二則制司發了話,要他們歸還就佔產業。老闆們哪敢與官府爭,這才爭先恐後。
馬敉寧擺出大度姿態,表示王夔才是罪魁,一邊原諒他們,一邊毫不客氣地把各種契約收回手中。馬敉寧甩著手中厚厚一疊紙,衝著張珏diǎn頭微笑——這回別說修山寨,就是修城,都不缺錢了。
張珏不想讓彭大雅久等,簡單處理完嘉定的事,準備立即啟程去重慶。孟珙也在這天出發,不過為防人多口雜,張珏不願太多人知道他去重慶是為了見彭大雅,以免被朝廷知了其行蹤,所以他尋了個藉口,推掉孟珙的邀請,與朋友們另行一條路。
宣撫使、制置使,以及一干外星人的離去,應使嘉定府漸恢復正常了。來往的客商,路邊的茶鋪談論的還是這些事,但由於沒再有新狀況發生,而聽的人已大多沒有經歷過那天的遭遇,多當了奇談,信的人越來越少。
一少年郎快步跑進茶鋪。這是個城外的露天攤位,擺了幾張舊桌椅,坐此歇腳的也多是進出城門的小生意人和農夫。
“師父,我去看了,大佛那邊有好多官兵把守,我根本進不去!”少年跑得滿頭大汗,以斗笠為扇,邊扇邊說。
他的說話對像是個青年,著黑衣,戴斗笠,半張臉隱藏在斗篷的陰影下,平靜地飲著茶水。
少年又道:“我看王叔叔他們凶多吉少了,怎麼辦呢,師父?要不師父親自出馬,潛進去瞧瞧?”
“坑師父呢?”青年說話,“我去還不是飛蛾撲火。那地方既然已被天外天佔據,王夔即使活著,也不可能在裡邊了。這個王夔,說有了清清的御水珠下落,叫我趕來嘉定,結果他自己的老巢都被天外天掀了。”
“這是個意外。”少年笑呵呵道,“虧得我們行慢了步子,要是趕急diǎn,豈不被一網打盡?”
“王夔那個廢物!”黑衣青年飲了口茶,“他要是死了到還好,要是沒死,看他怎麼向母星解釋!計劃都被他搞砸了!”
“那麼我們現在該做什麼呢?回去了嗎?”少年託著下巴問。
黑衣青年起身,幾步橫穿過道路。小道的另一側便是滾滾江水,青年立路邊,望江水東流,思索前程。這一站,就呆了一陣。
“王夔既然叫我來,說明他可能真有些線索,他在信中沒提,現在這狀況,線索肯定沒了。”青年遺憾感嘆,“想當年,清清的御水珠被那小子拿走後,就連人帶珠音訊全無。我若不能尋回御水珠,此將是我一生恥辱,更不要談為清清報仇了!”
“可是王叔叔都已生死不明,就剩我們師徒倆能幹什麼事?”少年負手來到魚澄身旁,無奈地搖頭晃腦。
此青年便是失蹤多年的魚澄。這些年,他為了復仇大業,一直隱居著,以至於天外天四處搜不著他,一度以為他死了。其實他並不算失蹤,他的行蹤水衝星人知道,並一直與四川的同伴保持著聯絡。
魚澄遙望大佛,“水衝星在四川的勢力算被剷除了。若要找同伴,只有去蒙古。”
少年嘟起嘴,“師父,真要去蒙古嗎?”
“怎麼?不想去?”
“蒙古人佔我們的地,殺我們的人,搶我們的女子財帛,我才不喜歡他們。可現在卻要去投靠……”
魚澄笑著撫摸少年的頭,“安節,你要明白一diǎn,我們是去蒙古,但不是去投靠蒙古人,我們是去尋找住在蒙古的水衝星人。”
“懂了師父。”少年還是不樂意,但diǎn了diǎn頭,“可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我們那麼多人要分開住?王叔叔在大宋做將軍,還有些叔叔在蒙古,想來也是做官。現在大宋和蒙古打仗,我們不是要自相殘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