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留情，現在是法治社會，弄傷人是要追究刑事責任的。”

顏瞳叫的就跟有人要殺他一樣，在漆黑的夜裡顯得異常淒厲，連天花板上的灰塵都被他震下來不少。

有灰塵進到眼睛裡，顏瞳的眼睛一時生疼，從眼珠裡投射出來點點白光，一晃而散。跟他如此之近的殷皓夜自然沒有錯過。殷皓夜沒有鬆開他，反而捏著他的肩湊近他，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就是我，還能是誰？顏瞳其實沒有那麼痛，就是想叫的大聲一點，好像自己被那人欺負得很厲害。旁邊的張星陌又道：“大人，你還是先放手吧，你要除的是妖不是人，他只是個人而已，要是不小心被你捏死了，大人就是罪人了！“

殷皓夜道：“我有分寸。”

這話激怒了張星陌，挺身上前，欲跟他奪顏瞳：“叫你一聲大人是敬重你，不要以為是怕了你！”

顏瞳見有人給他出頭，叫的更加淒厲。誰料殷皓夜甩開他，卻把他手裡的幾隻動物搶去了。顏瞳跌到地上，看見狐狸被捏住脖頸，身上火焰升騰，現出原形，掙脫了殷皓夜的束縛，齜牙咧嘴。

白虎也在同時身子暴漲，發出震天的虎嘯。

殷皓夜手裡只有一隻貓，或許是這貓實在太嬌小，殷皓夜沒把它當回事，隨手就丟在地上，一步步朝兩隻大妖走去。

張星陌在旁邊轉來轉去，頭髮都快被他揪掉了：“今天就不該放小貓咪出來的。”

顏瞳白了他一眼：“是你說不會有事的。”

那是在沒有意外的前提下，誰知道會突然冒出來一個獵妖人。傳聞雖然不多，但他也是知道那些獵妖人對妖都是趕盡殺絕的，成蔚然會網開一面，不代表這看上去就不蠻不講理的人也會放過那兩隻妖。

狐狸妖力較白虎要強很多，剛才它也不是真的害怕殷皓夜，而是它懂得利用弱勢來吸引敵人。歷來，狐狸都是嬌小的，但不可否認它們也是智慧狡猾的種族。殷皓夜一人對兩隻大妖，顯得遊刃有餘，僅僅用一雙肉掌，就把眼前的兩隻大妖逼得無處可退。有腕甲的那隻手對著白虎的頸子一劈一砍，白虎就趴在地上，被殷皓夜踩在腳下。狐狸也似乎不敵，微微嗚咽起來，卻在殷皓夜靠近他的時候，額頭上火雲印記大亮。

殷皓夜手腕橫在胸前，阻住了火雲印記，而從腕甲裡迸發出萬千細小針箭。狐狸雖有防備，卻因自己目標太大，依然有許多射進它身體裡。

狐狸再次暴走，火焰高漲，幾乎把房子都點燃。

而這時候，他們幾人所處的空間似乎有所變化，就像是有流光滑過，屋子裡的場景一時就變換了。一開始空曠的大堂，不知道何時變的擁擠，雖然東西沒有變多，可是感覺就像人壓人一樣。中堂畫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光禿禿的靈位。其他的東西也在發生變化，似乎還原了最開始的狀態。

屋外簷下的銅鈴發出陣陣悅耳的聲音。

沒有門，沒有窗，只看見漆黑的影子漸漸靠近，似要吞噬一切。

顏瞳驚呼：“門呢？怎麼沒門了？”

殷皓夜也發現了異常，可他卻不同於顏瞳的驚慌，反而出現一臉的興奮，道：“終於出現了！”

張星陌把白虎收進瓶子裡，抱著頭慘叫：“不得了了，厲鬼出現了！”顏瞳叫他把狐狸也收進去，可是狐狸的妖氣收斂不了，張星陌又不是狐狸的對手，兩個人圍著狐狸轉了半晌，都找不到下手的時機。

地底透出陰寒之氣，慢慢爬上人的身體，顏瞳感到身上好似被無數隻手摸著，讓他感到頭皮發麻。

那邊的殷皓夜沒管狐狸，他站在大堂正中央，如同狩獵的人，等待著獵物進入自己的視線。

“你有沒有感到有人在背後吹氣啊？”張星陌悄悄問顏瞳。

顏瞳想問：“你才知道？”，他從一來這裡就感覺到了。可是他怕一說話就洩露了自己的害怕心理，只搖了搖頭。

張星陌面如土色，道：“不會就我一個人感覺到吧……”

顏瞳：“你可以去問問那個人。”下巴微抬，指向殷皓夜。說實話，顏瞳覺得那殷皓夜腦子不怎麼正常。不過，他沒時間管殷皓夜正不正常，狐狸還在屋子裡亂搖亂晃，綠油油的眼睛倒映著火焰，看著異常痛苦。

顏瞳到狐狸跟前，學著曾看過成蔚然的做法，把手貼在狐狸額頭上。他以為自己跟成蔚然一樣有著令妖退卻的本事，沒料到自己就一普通人類，根本什麼靈力也沒有。狐狸非但沒有安定下來，反而大張巨口，要把顏瞳也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