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兵被無法改變就要截肢卻無力迴天,他的心頭在喋血,眼睛裡時時噙著淚花,卻毅然而然的指揮著車隊,在茫茫的雪海中,繼續拯救著需要拯救的人們……
這次的拯救行動是當地政府和軍分割槽武裝部統一部署安排的,採取由近到遠的輻射行動。地域遼闊的雪海深處,單獨行車太危險,勢單力薄,遇到困難就會束手無策,救援不及時,就無法抵禦寒冷和飢餓,後果可想而知。
被凍傷的那些兵,就是因為一起出動的車太少,掉進雪坑無法自救,被凍傷凍殘了。無視現狀的魯莽指揮下,不應該發生的慘劇,接連不斷的發生,使羽隊長心痛疾首的把武裝部副部長的牙齒打掉了兩顆。
就是因為他的固執己見,不考慮面臨的困難和潛在的危險,不採納羽隊長大規模行動的方針,把統一整齊的車隊分成了若干個小隊,遇到危險就無法自救,只有被活活地凍死餓死。
慘痛的現實和惡性的事故,驚動了當地政府,也震驚了軍區司令部。在逐級部門的追查中總結經驗教訓,最後,車隊的指揮權統一歸羽隊長擁有,任何單位都沒有權利調動車隊的一兵一卒,才阻止了混亂的局面。
軍分割槽武裝部都是師團一級的建制,再加上當地政府的官員,哪一級拉出來都比一個連級建制的車隊長大得多。聽誰的不聽誰的?軍隊條列裡寫的清清楚楚:下級服從上級,否則,違抗命令的後果可想而知,讓羽隊長沒有選擇的餘地,執行命令是軍人的天職,流血犧牲是你的本分……
混亂的指揮,造成了不可彌補的損失,如何面對那些就要被截去手腳的兵?讓他們年輕輕的就成了殘疾人,以後的日子怎麼過?還有他們的親人,怎麼去安撫?心痛疾首的羽隊長忍無可忍,又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把電話打到了軍區司令部,向劉副司令哭訴:在這樣下去,車隊就會在救災中全部倒下,怎麼向上級交代?怎麼向士兵交代?又怎麼向自己交代?
知道了真實情況的劉副司令大為惱火,立刻下令取消了所以部門的派車權,才使車隊減少了許多無謂的損失。
災區的災情實在是太嚴重了,需要救助單位個人和群體,都擺在各級政府和軍隊首長的面前,誰都不敢置若罔聞,麻木不仁。在此起彼伏的求救聲中,各級領導的壓力可想而知,他們的決策和行動,能有什麼錯誤?
地方政府和廠礦企業都有汽車,完全可以加入救災的行列,可面對無法逾越的險惡環境,為數不多的汽車就不敢開出來冒險。就連開車的司機,也不敢冒著生命的危險,把汽車開進能埋住汽車的雪海里去。
所有搶險救災的任務,都依賴在解放軍的車隊身上,因為你是人民的軍隊,在人民遭受災難的時候,你就得挺身而出,不管危險有多沒大,你的付出有多少,指到哪裡,你就要出現在哪裡,毫無怨言,毫不退縮,這是你的本分,就是犧牲,那也是理所當然。
車隊的任務在一天天的增加,車隊的損失也在一天天增多,羽隊長一天天看著手把手教出來的兵,倒在了拯救災民的行動中,他心如刀割,淚流滿面。
每天發生的事故驚心動魄,把士兵們的膽都嚇破了,他們面露懼色,可仍然拼搏在雪海中,他們在堅持,在履行著一個軍人的使命。看到他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的時候,就是羽隊長最開心的時刻,看到他們翻車受傷,他就心事重重,長吁短嘆。
戰鬥中學習戰鬥,事故中總結經驗,經過這幾十天的生存適應,羽隊長從中體會到了相對應的措施,可自己卻沒有了派車權而無法實施,只有執行的份了,眼睜睜的看著每天都發生的事故,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抗雪救災是為了拯救災民的生命,而不是到這裡來送死。士兵們的付出和遭受的損失,讓他們痛徹心扉,難以接受,曾經有過的豪情壯志,在一次次的事故中消失殆盡,每一個軍人都產生了懼怕心理。如果不改變面前的局面,拯救行動不但完不成,就連士兵們都會陷入無法管理而癱瘓。
軍人也是人,不是三頭六臂不食人間煙火的羅漢,他們也需要呵護鼓勵,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讓他們發揮出潛在的能力,做出應有的貢獻。現在算什麼?看著他們一個個在不合理的指揮中倒下,恐懼與日俱增,應該有的熱情和主動,都被茫茫得雪海嚇跑了,派出去的車畏縮不前,敢怒不敢言。
羽隊長遭遇到了自從帶兵以來最嚴重的挑戰和危機,如何在雪域茫茫中完成任務?如何讓士兵們奮不顧身的去拼搏?成了他重新認識和研究的課題。如果不及時的處理好士兵們的情感和心態,車隊即將面臨派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