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個人開始琢磨怎麼才能在絨上印花,試了幾樣印布的法子都不太成。這絨上頭是一層細絲,浸染很難分出清晰的界限來,一看花紋就模糊,跟正經的彩絨沒法比。若是用定模印花的法子,這顏色又滲不到底,只在上頭淺淺一層,手一抹過去就露出底下的原色來了,也不好看。加上這東西又不是布,不能上蠟,更沒法子了。
如此試了幾樣,也砸進去不少錢,到底還是不成。姜秋萍的相公便勸她作罷,有這精神還不如去尋份工做算了。
姜秋萍本來就因為事情進展不順利心氣不順,見自家男人還老是給自己潑冷水洩氣,越發生氣了,便同他吵了起來。他相公也不多說,轉天自己在一個商行裡尋了個活計上工去了,把個姜秋萍氣了個倒仰。
她性子也不肯服輸的,別人越不看好,她還偏就不信了,死活要做出這個東西來。最後使了個法子,在顏料里加了幾樣東西,叫那顏色能往深裡滲一些,雖仍不能到根,好歹也能超過一半了。反正她也沒打算印中絨和長絨,還是用短絨做,價格還能壓低點兒,錢卻不少掙。
之後便重新僱了人,在家裡印染起這些絨料來。拿去小布莊上賣,人家一看以為是彩絨,都猶豫價錢,聽她報出那價格來,便答應先放在那裡賣著試試。
經過織技會,料子的根底好壞弄懂的人或者不多,什麼貴什麼便宜卻都清楚得很了。尤其是彩絨、大絨、金絲卷絨這些,更成了縣裡標榜身份的一時之選。
忽然聽說有便宜的彩絨賣,一看確實是絨料,也確實有花色,真不少人買了。尤其想著年下做新褂子襖子的,見有這樣的料子,就多半心動了。雖不算便宜,可你聽聽那彩絨該是什麼價兒的?這都是認識的人不曉得怎麼從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