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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的低叫,齜牙咧嘴地湊上來。然而一翹頭、看到那一襲委頓在地的白衣,狐狸耳朵陡然立了起來,眼睛閃出了焦急的光,一下子便竄了上來,居然一口咬住了慕湮的肩頭,尖利的牙齒深深沒入肩井穴。

雲煥一驚,猛然抬手把這個小東西打落地面。這一次情急出手更重,藍狐發出了一聲慘叫,卻不肯走開,只是拼命扯著慕湮垂落地面的衣角,嗚嗚地叫。

他只覺腦袋煩躁得快要裂開,莫名其妙地湧現殺意,劍眉一蹙握緊了光劍。

“你、你想幹什麼?”在握劍的剎那,一隻手抵住了他胸口,微弱的阻止,“不要殺小藍……”

雲煥帶著殺氣木然地握劍站起,那句話在片刻後才在他有些遲鈍的腦中發生作用。

剛剛站起的人忽然全身一震,光劍從手中驀然跌落!

“師傅?師傅?”不可思議地脫口連聲低呼,他這才發現方才死去般的慕湮已經睜開了眼睛,詫異的看著面帶殺氣拔劍而起的弟子,費力地抬手阻止他反常的舉動。然而手依然無力,推著他的胸口、居然沒有一點力量。

“師傅!”那樣輕微的動作、卻彷彿讓帝國少將再度失去了力氣,雲煥失驚鬆開了光劍,震驚和狂喜從眼角眉梢掠過。他幾乎不敢相信這片刻間的變化,直到他手指觸控到白衣下跳動的脈搏,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怎麼……怎麼了?”然而慕湮顯然不知道方才剎那的事情,有些茫然地看著弟子臉上神色劇烈的變化,只覺得神智清醒卻全身無力,轉頭之間看到藍狐和自己肩上的咬傷、忽然明白過來,“我……我剛才……又昏過去了?”

“不是、不是昏迷。”雲煥手指扣著師傅的腕脈,彷彿生怕一鬆開那微弱的搏動就會猝然停止,聲音裡還留著方才突發的恐懼,緊張得斷斷續續,“是……是死了!心跳和呼吸……忽然中止。我以為師傅是——”

“啊,嚇著你了。”空桑女劍聖微微笑了起來,神色卻是輕鬆的,聲音也慢慢連續起來,“我……本來是想和你先說:如果看到我忽然之間死過去、可不要緊張,小藍會照看我,一會兒就會好的……但忙著說這說那,居然忘了。”

“下次你不要擔心了,很快我自己會醒過來。”她調著呼吸,感覺猝然中止的血脈慢慢開始再度流動,淡淡笑著對雲煥道,“你看,你們元帥果然是厲害的——那一擊震斷我全身血脈,雖然這些年在沉睡養氣,依然慢慢覺得血氣越來越枯竭了。以前我還能知道什麼時候身體不對,預先躺下休息。這幾年是不行了,居然隨時隨地都會忽然死過去——以前古墓裡也沒人,小藍看到了就會過來咬醒我。沒想到你這次回來,可被結結實實的嚇到了。”

半晌沒有聽到回答,只是感覺託著自己的手在不停顫抖。抬頭看去,近在咫尺的年輕弟子眼睛裡、那猝然爆發出的恐懼和驚慌尚未褪盡,全身都控制不住地發抖。

“嚇著你了,煥兒。”從未看過那樣的表情出現在這個孩子臉上,慕湮由衷地嘆了口氣,歉意地笑,勉力抬起手拍了拍弟子蒼白的臉,安慰,“師傅沒那麼容易死,一定比那個巫彭活的還長,別擔心。”

藍狐看到主人可以動了,立刻蹭了上來,卻警惕地盯了一邊的雲煥一眼,大有敵意。

“感覺好一些了……扶我回內室休息吧。”調息片刻,慕湮說話聲音也中氣足了一些,勉力抓著雲煥的手想站起來,然而身上血脈依舊凝滯未去,腳下無力,便是一個踉蹌。幸虧雲煥一直全神貫注,立刻扶住了慕湮。

“別動。”雲煥想也不想,俯身攬起裙裾、將她橫抱起來,“我送您去。”

“真是沒用的師傅呀。老了。”慕湮有些自嘲地微微笑,搖頭,感覺自己在年輕的肩臂中輕如枯葉,指給弟子方向,“煥兒,左邊第二個門。”

“嗯。”雲煥似乎不想說話,只點點頭,大步向前急急走去。

“小心!低頭!”在穿過石拱門的剎那,慕湮脫口驚呼,然而云煥低頭走得正急、居然反應不過來,一步跨了過去,一頭撞上石拱券。

然而竟然沒有磕碰的痛感。雲煥退了一步,詫異地看著額頭上那隻手。

“怎麼反應那麼遲鈍?一身技藝沒丟下吧?”還來得及抬手在他額頭上方護住,慕湮揉著撞痛的手掌,詫異地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忽然笑了起來,“咦,煥兒你居然長這麼高了?怎麼可以長那麼高……在這個石墓裡,你可要小心碰頭呀。”

“是。”雲煥垂下眼睛回答,聲音和身子卻都是僵硬的。

“怎麼?”空桑女劍聖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