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嬪妃,二是被妃嬪妒忌,慘遭毒手。她卻能安穩地等著你來娶,這樣的容貌不過也是平平無奇,你怎麼會為了這樣一個女子負了卿兒?”
寧滔長篇大論地說完這番話,眼睛才看向濛卿,她面色蒼白地躺在榻上,只是靜靜地看著帳篷頂,若這是在魏國的草原那該多好!
寧滔雖然和寧渢平日裡沒有多大的交接,就算有也是因為濛卿的緣故。寧渢不討寧滔喜歡的最大原因便是他親母身份低賤,乃辛慎司的賤婢,寧滔是高高在上的中宮嫡系血脈,身份自然也是高人一等,久而久之在他眼裡也形成了等級之分,雖是兄弟,但他也明白親疏有別、嫡庶之分的道理。更何況寧渢由惠妃撫養長大,惠妃的親生兒子便是大皇子晉王寧汌,寧汌處處與他這個太子做對,雖然大家都沒將這層窗戶紙捅破,但是都明白二人在暗地裡爭鬥。
濛卿的臉色極為不好看,面若白紙,若非聽到寧滔的長篇大論,她也不想開口,氣若游絲一般:“太子哥,我沒事。”
“你都這樣了還沒事?丫頭,你可以跟父皇說不的。”寧滔心疼著。
她原本可以說不來這隆平圍場,年夜她都可以缺席,這樣的一次小小的出巡她又豈會放在心上,只是這次她有一步重要的棋要按在這裡,所以才答應與寧渢同來。
一想到那步棋,她就想趕緊恢復起來,勉強展開微笑:“真的,你先回,父皇那邊還要有人候著。”
“行,你好生歇著,有事就找我。”
濛卿目送著寧滔出帳,轉過頭時正巧與寧渢的目光撞在一起,輕輕地閉上眼簾,耳畔卻響起寧渢的聲音:“我知道你惱我、怨我,但也要好好顧念著你自己,皇位比起你,真的不重要。或許你會覺得我傻、我笨,但若你是我這等出身,興許你也不會去計較許多。知己若九弟十弟十七弟,賢妻若你,人生就夠了,爭那麼多有什麼用呢?你的心氣兒高,委屈你是女兒身,你應該知道我志不在此,只要百姓安康,誰做皇帝有什麼不一樣嗎?”接著就是寧渢的嘆息聲和腳步聲,確定他出去之後,濛卿才睜開眼睛。
方才他的話她都聽進了心裡,他說的不錯,他自小就受人冷落,年輕些的宮人自然對他不敢怠慢,年紀稍長的宮人都知道他沒有日後的輝煌,自然也是陽奉陰違,對他的事兒從不上心,他要什麼都靠自個兒去爭取,若強勢了些,就會被人說成不知天高地厚,軟弱了,又是朽木不可雕,這樣裡外不是人的日子他也煩心,索性才裝病,讓人都以為他是病貓,只有濛卿見過他精神奕奕的模樣,那日還是他們結下樑子的日子,寧渢將她作為念想的一件斗篷給損毀了,氣的她哭了好些時日,終究孝盛帝也送她出宮讓她回國安心靜養。
一個不受人待見的皇子,怎麼能面對這樣的變故,說奪權就奪權,他要跨國自己心裡的坎兒,也要忍受將來失敗的可能。
玉簫不值地嘟囔著:“咱們盡心盡力地幫他,他還……得了,奴才不說了,省的宗姬您又煩心。”
“自古逢秋悲寂寥,玉簫,咱們不能再拖了。”濛卿看著玉簫,憂愁的眼神忽然變得堅定。
玉簫先是怔了怔,想起方才寧滔還來看望濛卿的場景,有些不忍:“太子爺對您……”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他對我再好,今生我也無法報答,只能跟他說對不起。”
玉簫嘆息,點點頭。
休息了大半天,又喝了御醫開的藥,濛卿才微微覺得有力氣。本是不想出席晚宴這等活動,但無奈曾德權親自傳下孝盛帝的口諭,想來日後還有用的著曾德權的地方,也不好把關係弄僵,才換好衣裳前來。
戌時的月亮已經高升,渾圓的白盤子掛在天際好似無瑕璧玉,這圍場裡到處都是巡邏計程車兵,時不時的鳥獸聲音幾許,又為這夜平添幾分生氣。中間的篝火燃的很旺,映紅了在場所有人的面龐,與她對坐的是太子爺寧滔,四目相對,微微點頭,一切竟在不言中。
寧渢坐在她的旁邊,不由得在桌下握緊了她的白玉纖手,她食指上戴著寶石戒指,戒指上的寶石硌到他的手掌,如今的疼痛他只能默默承受。
絕傲如她,就若這戒指上的寶石一般咄咄逼人,溫潤如他,宛若他寬大的手掌包容一切般溫文爾雅。
濛卿側過首看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長嘆一聲:“近來你清瘦了不少。”
寧渢訝異地轉過頭看著濛卿,這樣關懷的言辭她有多久沒有對他說過了,一時間好像還適應不過來,只是傻笑著。
“聖上到!”曾德權的聲音高亢並著些許陰柔傳來,儀仗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