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帝隨口打趣道。盧晚這等世家子,自小便習得這般世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也不小——如若不然,盧氏也難在名利場中屹立不倒。“就按這裡頭的辦吧,若行得太明顯反落了下乘。”
&esp;&esp;盧晚同江蘺領了旨便自回了京中去,如期卻是搭了宮裡送人的便車回來的。待她到了清音堂已經是傍晚了,皇帝才叫人伺候著用了晚膳,見她回來覆命便問起來:“煜世君從驛館接回來了?”
&esp;&esp;“公子乘的車應當在奴後頭些,想來是馬上要到了。”如期往外頭張了一眼,“陛下,師傅叫奴多問一句,宮裡幾位公子可要同去秋狩?”
&esp;&esp;往年自然是不去的。這等行獵之事,也不是後宮君侍拋頭露面的地方。
&esp;&esp;“怎麼問這個,宮裡有人想去?”
&esp;&esp;“回陛下,呃,師傅說您今年只帶了兩位公子,謝太君如今又離不開人,您身邊人少了,只怕瞧不出氣派來。”
&esp;&esp;“哎喲,這不是馬上就三個了?”皇帝好笑,“只怕你師傅是想照拂宮裡那幾個。罷了,你叫幾個人回宮安排著,讓林少使也來瞧瞧熱鬧。”她細細吩咐了幾句,又叫安排林少使住了煙霞閣。這地方遠著些,省得又去礙著阿斯蘭眼睛。
&esp;&esp;“哎呀,您考慮得周到,都不用奴想著些了。”如期諾諾應了下來,“少使郎君這下也有福啦。”
&esp;&esp;“你和你師傅怎麼都這麼偏心林少使,那謙少使李常侍也不見你們多關心兩句。”皇帝嗔了兩句,“還是你這小妮子動了凡心啦?”
&esp;&esp;“哎喲陛下您別笑奴了,郎君們什麼身份,哪輪得到奴偏心呢。”如期連連搖頭,“林少使生得好嘛,奴想著您多看看美人也舒坦些——順公子太兇啦。”小妮子撇撇嘴嘟囔道,“明明阿努格就很好。”
&esp;&esp;皇帝好笑,故意繞遠了話題逗如期:“哦,給你兩個賜個婚?你今年也十五了,賜個婚也無不可,他年紀小些你便再等兩年。”這也不過是玩笑話,真要給阿努格那小崽子賜婚,只怕還要過他哥哥那一關——阿斯蘭定是不會鬆口的。
&esp;&esp;“陛下您怎麼總拿奴玩笑呢!”如期跺跺腳,“奴……哎呀奴哪就到思凡年紀了!奴還小,還小,還得在陛下身邊待十年八年呢……”小妮子擠擠眼睛,笑得賊眉鼠眼:“再說您看奴也沒犯事兒,就別趕了奴走嘛。”
&esp;&esp;這若教她師傅看見了,少不得要罰她的功課。皇帝好沒法子,無奈笑道:“得了,朕這宮裡淨養出些辟穀修仙的,你師傅一個,帶著你這個徒兒又是一個,自貝紫往下,你們這修仙的倒成了師門家傳了。”她正說著,喚了人來更衣,外頭慌慌張張小跑進來一個小黃門,道:“陛下,公子……”
&esp;&esp;“慌什麼呢,順少君來了便放他進來。”皇帝好笑,“你們也攔不住他。”
&esp;&esp;“不是,不是……兩位公子在外頭、在外頭槓上了……!”
&esp;&esp;阿斯蘭難得坐了步輦,此時宮人放了輦轎下來,他便比崇光矮兩頭。
&esp;&esp;“……景漱瑤說我可以進。”
&esp;&esp;崇光越發看他不順眼起來。早聽聞這一年多聖人對他極度偏寵,如今更是連通報都不用了。他現在進去……似乎也不必等通報。他一下有些洩了氣,隨即又抓了個話柄來,“你不與本宮行禮也罷了,怎還敢直呼天子名諱,大不敬之罪你今日總逃不掉,該受杖責,本宮今日便送你往宮正司!”他本得了旨意住來園子裡,自早不及待要先來見皇帝,哪曉得這個蠻子也來了,擺明了是要截胡,可見平日裡是多無法無天。
&esp;&esp;阿斯蘭不欲同他爭辯,漠然甩下一句:“景漱瑤要打我讓她打,你還沒資格打我。”他往左右看了一眼,“扶我起來。”
&esp;&esp;他左右皆是棲梧宮裡撥出去的,早溜進去通報皇帝了。這下見頗不好收場,兩個都是皇帝寵君,論起來崇光位分還更高些,既不曉得皇帝屆時如何偏頗,便也不敢妄動。
&esp;&esp;“……扶我起來。”阿斯蘭重複了一遍。
&esp;&esp;“公子……”侍從搖了搖頭,“您腳上還傷著,別勉強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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