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悄悄看著李昂的背影。李昂身形挺拔,膚色呈古銅色,給人的感覺是他渾身充滿了力量。
等華老頭和小秋研好藥,已經是暮色四合,唯余天邊的一片淺赭淡青。
華老頭提著幾包藥出來客氣地對黃四娘說道:“黃四娘,天色已晚,就吃了晚飯再回去吧。”
黃四娘站起來,又晃了一晃,還好這回站住了。
她看病連門也不肯進,怎麼可能在華家吃晚飯呢,“多謝華郎中,耽擱了華郎中吃晚飯,奴已經過意不去了,怎好再給華郎中添麻煩呢,奴就先回去了。”
華老頭也沒再多留,把藥交給她說道:“這藥每天一劑,每劑加三碗水以細火慢煎至剩一碗水,分兩次服下,待後日用完藥,你再來複診。”
“謝謝華郎中,奴記下來。”黃四娘又問了診金幾何,付了錢後又是一福,便準備回去。
華老頭看看她虛弱的樣子,加上天色已晚,便對她說道:“你等等,我讓家裡人送你回去吧,臭小子,你過來。”
華老頭把李昂拉到一邊,然後輕聲對他說道:“你送她回去吧,不過老夫警告你,離她遠一點,到了她家門外就趕緊回來,萬不可進門,記住了嗎?”
“華老,這是怎麼回事,感覺你怎麼像防狼一樣。”
“你別管,記住老夫的話,快去快回。”
“好好好。”
李昂回屋提了個燈籠,繞上上溪村的河堤送黃四娘回家。河堤上柳樹成行,水聲潺潺,村裡黑沉沉的。鄉里人家,很多都是天一黑就上床睡覺了,是以整個上溪村看不到幾片燈火。
黃四娘跟在李昂身後,李昂要不時回身幫她照路。見她提著藥有些吃力,李昂便停了下來:“把藥給我拿吧。”
“謝謝,奴行的……。”
“別客氣了,拿來吧!”
李昂伸去拿藥,兩人的手指輕碰了一下,黃四娘連忙縮手,不知是燈光使然,還是怎的,她的臉色很紅。李昂輕咳一聲,轉身前行,黃四娘跟著,只是她走得很慢,很慢………
夜風輕拂著岸邊的垂柳,耳邊唯有汩汩的江流聲。
李昂提著燈籠,後面跟著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天星垂平野,村落少人聲,遠處只不時傳來幾聲犬吠聲。
此情此景,難免讓李昂心生些雜念,腦海中又浮現扶住她時一手的溫軟,那觸感真是……。。偏偏黃四娘走得特別慢,他每每回頭,就會看到她胸前兩團半露的雪膩。
“咳咳,你可以走快點嗎?”
“郎君餓了吧?”她的稱呼,加上媚性十足的聲音,很容易讓人產生無限的遐想,“要不郎君牽著奴的手吧,這樣奴便能走得快一點。”
李昂以前似乎聽過,唐朝的社會風氣比較開放,大概牽個手沒多大問題吧。李昂便一手提著燈籠,一手牽著她,兩人加快了步伐。
浣花溪自村子南邊流過,兩人沿著河堤走了一段,在黃四孃的指引下,向右轉入一條通往村子西南角的小道,小道一側是大片的芭蕉林,夜風吹來嘩嘩地響,另一側是誰家的院牆,院內不見一絲燈火。
剛入進這幽深的小道,李昂手上的燈籠就突然滅了,“啊!”身後立即傳來一聲嬌呼。
李昂連忙說道:“別怕,別怕,有我在……。”他剛回身,就感覺一個軟香的身子鑽入他懷裡,緊緊抱著他。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李昂有些不知所措。
芭蕉林被夜風吹得啪啪地響著,林下一邊漆黑,躲在他懷裡的女人蠕動著,緊貼著,幽幽的體香讓人意亂情迷。
***
夜色茫茫,方濟察看四周,確認無人之後才輕輕敲門,“誰?”門內之人很警醒,見門外無人作答,門內靜默了好一會兒,吱呀一聲輕響,房門才開啟來。
“小郎君,你怎麼來了?”
方濟看了看開門的衛忠賢,一言不發。
“小郎君。”衛忠賢又叫了一聲,然後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小郎君裡頭坐吧。”
方濟走入房中,房內很簡陋,一桌一凳一床,僅此而已。桌上一燈如豆,隨風搖曳著。方濟在凳子上落坐,衛忠賢倒來一杯水,問道:“小郎君,這麼晚了,您來,是有什麼事嗎?”
方濟不接他的水,依舊沉默。這讓衛忠賢有些無所適從。
“小郎君………”
“你認為我二叔能撐起方家偌大的家業?”方濟突然開口打斷衛忠賢,開始環視著身處的小房間,看得很仔細,仔細到似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