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把刀中的第六位刀客,外號羅漢刀的宮斌還帶著友人霸刀柯勇毅一起前來五湖鏢局,這才讓鄧公超心情稍定。
他為了替這三位友人洗塵,於是特別在松鶴樓訂下三樓貴賓房招待這三位刀客,卻萬萬想不到會碰到金玄白也正好在酒樓裡,怎不叫他喜出望外?
金玄白獲悉天刀餘斷情和無影刀程震遠下帖之事,一口便答應三日後準時到五湖鏢局,陪同鄧公超赴約,以致鄧公超更加愉快,大聲吆暍吃菜喝酒。
邱衡非常不習慣武人這種豪放的作風,勉強喝了三杯酒,挾了兩筷子菜之後,便停箸不動,等著金玄白行動。
鄧公超倒也爽快,見到金玄白已經喝完三杯酒,便不再勸酒,也不追問金玄白這兩天住在何處,跟誰在一起?立刻便站起來送客。
金玄白抱拳向三位刀客以及瘦靈官劉崇義打過招呼,立刻陪著邱衡走出了“湖”字號廂房,鄧公超一直送到門口,見到他們進入隔壁廂房,這才轉身回房,繼續宴客。
金玄白一走進“湖”字號廂房,便發現裡面的氣氛完全不同於隔壁,坐看的四個中年人都是衣著華麗、神態悠閒、氣度不凡,有別於刀客的豪邁狂放……邱衡入室之後,首先便將金玄白介紹給屋內四人,這時,他所用的頭銜不是“大俠”,而是“大人”。
那四位官員有兩人是南京刑部的高官,另有兩位則是來自北京,是刑部的侍郎,金玄白也弄不清尚書和侍郎有什麼差別,官階到了什麼地步,僅是一一抱拳行禮,也懶得記他們的名字。
可是那四名官員卻在不久前從邱衡的口中獲悉金玄白乃是錦衣衛的同知,張永張公公身前的紅人,故此對金玄白的態度極為恭謹,每人都說了不少阿諛之言,把金玄白捧得幾乎上了天。
讀書人言語得體,不比一般武林人士,再加上劉纓、張子鱗等人都是浸淫官場多年的好手,故此妙語如珠,混合著酒香,讓金玄白覺得這裡的酒比起隔壁的酒要更加好喝了。
兩杯美酒下肚,四位官員輪流試探金玄白此行的目的,旁敲側擊之下,金玄白不知不覺的透露了自己是五湖鏢局的副總鏢頭,此次出師是為執行師父交託的幾件事……除此之外,他還提到了找尋幾房未過門妻子的事,以及要協助諸葛明擒拿鉅盜千里無影等等。
他有幾分酒意,所說的話也全都是真話,可是那四位官員卻只相信他會同東廠人員,捉拿千里無影的事是真,其他的一切都是編出來的謊話,只是應付他們的推托之詞罷了。
他們四人提到了錦衣衛,又提起東廠的一些人,金玄白仗著酒意,掏出諸葛明交給他的那塊腰牌亮了亮。
張子鱗接過腰牌仔細一看,呵呵大笑,道:“原來金兄也是九千歲的人,哈哈!我們兜了半天圈子,卻不知道大家都是自己人。”
他一提到“九千歲”,金玄白立刻記起九千歲乃是司禮太監劉瑾,頓時酒意便醒了大半,忖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怎麼憑著腰牌就可看出是否劉瑾的人?關鍵在哪裡?”
一想起他所看到的那本黨附劉瑾的朝臣名冊,金玄白的酒意全消,腦筋一陣亂轉,立刻記起這張子麟和劉纓兩人的名字,好似自己在名冊上看過。
顯然這四名刑部的官員都是劉瑾的黨羽,可是以此類推,他們能憑著這塊腰牌認出自己也是劉瑾的人,豈不表示原先擁有這塊腰牌的諸葛明也是劉瑾的黨羽?
如此一來,諸葛明豈不是劉瑾派出來,秘密監視張永的人嗎?
剎那之間,金玄白想得很多,他見到張子麟恭敬地把腰牌捧著奉還,於是不動聲色的收了起來,試探地問道:“張大人此次南下,有何貴幹?”
張子麟含笑搖了搖手道:“金大人,事關機密,恕下官無可奉告。”
他瞥了其他三人一眼,道:“不過如果遇到困難,尚要請大人協助,到時候尚請金兄能看在九千歲的面子上,相助一臂之力。”
金玄白也不明白他要辦什麼事,須要自己協助什麼?含含糊糊的答應了,心中暗忖道:“管你要我幫什麼忙,我先答應了再說,以後做不做是我的事。”
張子鱗見他一口答應,極為高興,伸手從大袖之中掏出兩張銀票放在桌上,然後推到金玄白麵前,低聲道:“金大人,這是下官的見面禮,區區之數,尚祈大人見諒!”
金玄白有點莫名其,猶豫了一下,邱衡已道:“金大人,不必客氣,以後兩位大人尚有諸多要事需大人相助,到時自會有重謝。”
金玄白聽他這麼說,只得把銀票收入懷中,笑道:“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