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哲與清風道人同時說道。
“哲兒,你是怎麼知道這是香毒的?香毒又是什麼?”
對清風道人所言,陛下不甚在意。帶著其過來也是向幾大世家表明他親近的態度。
他更好奇的是自己的兒子是從何得知的。
李亦哲很感興趣的湊近被擔架抬進來的世家子弟,眼睛緊盯在對方胳膊上的血痕上。
“你們仔細聞聞,在他們身上是不是都能聞到淺淡的香味?”
被李亦哲一提醒,周圍的人用力的聳了聳鼻尖,使勁嗅著空氣中的味道,鼻尖直到快貼到了昏厥過去的人身上才能聞到淺薄到幾近於無的香味。
說不出來是什麼味道,怪好聞的,只是對聞一會,便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但凡胳膊上昏厥過去的世家子弟身上均帶著這種氣味。
李亦哲溫和的說道:“這就是香毒。”
“我身體不好,總被拘於宮中,父皇為了我收集了許多雜文軼事,古籍傳記....我也記不清在那本書上看見過了。香,變化萬千,花香草香樹木清香甚至是人的體香。香無處不在,防不勝防。以香製毒,有形之物溶於無形,令人避無可避,毀其神智,傷其體魄,此乃香毒。”
李亦哲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心中有些彆扭,似乎剛才他所說的並不完全是真的。
比如,香毒是他從古籍上看見過的。可是不是從古籍上瞧見過,他一個拖著病體連皇宮都沒出去過的皇子又是從哪裡得知的呢?
陛下驚異聞道:“所謂香毒聞所未聞。”
清風道人也很感興趣,追著二皇子聞道:“那殿下可知道有何方子能解?”
周圍所有人均是一臉期盼之色,眼巴巴的瞧過來。
李亦哲遺憾的搖搖頭,“並無。”
“據我所知,解鈴還須繫鈴人,需要香師親自來解。”
解釋的話脫口而出,從李亦哲口中又出現了香師這個名稱,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麼說出口的。
“何為香師?”
清風道人迫不及待的插嘴道:“難道是制香師?”
西臨皇朝流行香粉,制香師還是個很不錯的職業。
李亦哲:“香師跟制香師不一樣。”說完這句話他就閉了嘴。
他也不知道有哪裡不一樣,但他知道,雖然只差了一個字,但兩者之間的關係有天塹之別。
鄭家家主突然撲在地上瘋狂的砸頭,“是唐家,一定是唐家子弟的報復。”
“陛下,您要為我們做主啊。三十年前,轟動整個皇朝的唐家滅門之禍,早就已經查清定案,是流竄的賊匪所為,卻不知為何唐家的遺脈會將仇恨算到我們幾家的頭上。”
鄭家主老淚縱橫,哭得真真切切的,好不可憐。
陛下的眸光沉了沉,定定的盯著鄭家主哭唱俱佳的表演,開口道:“當然,我當然是相信你們幾家是無辜的。”
一個才剛冒頭的制香商家,有深厚底蘊的傳承的龐大世家還不將其看在眼裡。
徐家主最是暴躁,直接拍案而起,“唐家最是擅長制香,如若皇朝中有誰能製作出此等異香來,唯有唐家有可能。”
“陛下,我請求監天所的人能將唐家人帶過來問話。”嚴家主最為鎮定,只是眼神中閃爍著莫名的幽光。
提到唐家人,清風道人不擴音及前段時間南公堡堡主被人滅口的訊息。
“這麼說,南公堡堡主被滅口是唐家人做的並不是假的咯。”清風道人蠢蠢欲動搓著手討好的朝陛下說道:“那個作惡的唐家人抓住了能不能給我個機會?這般神異手段失傳了也是遺憾。”
陛下可有可無的點點頭應允。
只是問題是,他們該去什麼地方尋那賊人呢。
清風道人提議道:“不如以唐家的小姐作引?”
李亦哲頗感詫異,清風道人瞧著仙風道骨,誰料心腸也這般冷硬。
似能察覺到二皇子疑惑之處,清風道人爽朗的笑了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放任賊人流竄在外只會鬧得人心惶惶,想必唐家小姐們大義,能理解我們的無奈之處。”
只不過是多說了幾句話,李亦哲神情萎靡,眉眼之間染上了疲倦之色。
他的身軀大半個全倚靠在內侍身上才不至於軟腳摔倒,氣息眼看著急速虛弱下去,陛下面色劇變,迅速的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玉瓶,動作利落嫻熟的掏出一枚藥丸塞進李亦哲的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