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她也成,好歹咱們也要給英國公府一個交待不是?”
太子妃沒好氣道:“你就讓本宮省一省心罷!你娶了她能有什麼用處?施方浩只是個三品官兒,還不當居要職,正妃的名額是留著用來籠絡人的,豈能隨你喜歡!”
禮王臉兒一拉,不耐煩道:“大哥娶個有益處的正妃也就罷了,兒子的正妃也要對大哥有益處不成?兒子喜歡她長相,花容月貌的,擺在房裡當個景兒瞧也是好的!再說英國公府還有宣城長公主呢,咱們不給英國公府交待,豈不也是給長公主沒臉?”
太子妃抬手重重拍在炕几上,“你也不用唬我!如果只是言語調笑幾句,任是誰也別想訛到東宮來!”
禮王見太子妃動了真氣,忙堆起笑來,道:“兒子是那麼不肯佔便宜的人麼?施家大姑娘是不小心撞到了兒子懷裡。”回想起那晚她頰紅身嬌的模樣兒,面不改色的撒謊,“施大姑娘嚇得立時就哭了出來,兒子勸慰半天,她也不理兒子,領著個丫頭就跑了。”
太子妃氣得不行,偏又說不出什麼來。人家正正經經嫡出的大小姐,豈能任人調戲了還不討個說法的!英國公府雖說沒落了,卻也是自開國初就沿襲下來的一等公府,等閒也不能小覷。禮王滿嘴沒溜兒,卻也說得不差,若是就這樣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恐怕就先惹惱了宣城長公主,她是聖上唯一的嫡親胞妹,豈能輕易得罪。
想來想去還不是都怪在禮王好色這上頭?手裡捏著一個白瓷杯蓋兒就朝禮王扔過去。
禮王笑嘻嘻一躲,“娘就答應了罷。兒子這麼大了,也該娶個正妃了,好給娘生個大胖孫子呢!”
太子妃眉頭皺得更緊,如今就算是不答應,也沒有更好的法兒,不過聽聞施家大房與二房不睦,大房是蕭慕的正經外家,若是與二房結親能得宣城長公主這一助力,也算收穫。
倒是太子那裡,她還得曲緩著提才是。
三月初一,再過兩日便要祓禊①,今年天氣比往年不同,熱得更要早些,春寒在三月頭上就收了梢兒,一日熱似一日。
如今西北戰事吃緊,朝廷上光是任命誰為大將軍就吵個沒完沒了。言官們早就練出來,嘴皮子利落,一頓唾沫星兒橫飛將幾位武將噴得臉紅脖子粗,若不是礙於皇帝在上首坐鎮,只怕早抄傢伙動手了。早朝時沒吵夠,還要到朝乾殿接著吵。
戎羝明顯已經換了戰術,不再只顧著些許食物布匹等小利,搶完東西就跑這個慣用招兒顯然是不再用了,而是發揮出戎羝族人馬背上的特長,只分出幾支小股鐵騎,四面尋空痛擊各營兵士,讓人疲於應對。
喬雍鎮守西北多年,排兵佈陣上的思路是一貫的,戎羝乍然換策,他有些措手不及。
部分臣僚認為應換將帥,可是臨陣換帥也算兵家大忌,故而反對者聲音不小。況且喬雍是太子的人,太子自然不能坐視他的人手被撤換掉。
這一吵從三皇子薨逝開始,一直吵到這個時候。
皇帝高坐上首,手裡盤弄串子蜜蠟佛珠,案上琺琅嵌金的燻爐裡散出縷縷的龍涎香氣,他瞧了眼燻爐旁堆放的奏摺,語氣裡聽不出起伏,“你覺得該派誰去?”
殿裡只剩下李貴全一人,他垂首小心翼翼道:“奴婢不敢妄議國事。”
“無妨。是朕問的,你只需照實回答便是。”
李貴全伺候聖駕多年,在皇上還是太子時便近身服侍,皇上的意思,他自然能猜出個二五八分來,他將頭垂得更低,小心道:“奴婢身份低賤,不懂朝政之事,只是寧王殿下薨逝,無論曲直,都與喬將軍有莫大關係……”
一個現成的例子就擺在那裡,當年四皇子戰死西北之時,英國公及世子是被判以死罪的,雖說有一部分原因是英國公及世子在出徵前簽下了護四皇子平安的軍令狀,但更多的原因,其實還是聖上心痛四皇子而遷怒於英國公及世子。
此將喬雍雖說不是直接原因,但一個護主不利是妥妥攬在身上的,而太子爺仍然要保他……
皇上微微眯起眼睛,“太子跟你說了什麼?”
李貴全不敢隱瞞。他是聖駕近侍,這些皇子大臣時常找他探口風者不在少數,太子找過他多次,明裡暗裡往他府中送的東西都是價值萬金,他不敢不收,卻也更加不敢受用,只好生封存著,他是聰明人,知道該全心全意侍奉於誰,哪怕是太子,他也不會過多交涉,此時皇上問了,他便如實回答,“太子殿下前兩日找過奴婢,希望奴婢能在萬歲爺跟前兒進言兩句,說喬將軍一片忠心為國,天地可表。”
皇上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