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大半夜的,你怎麼才回來?”興許是開門聲擾著上官她們了,長姷剛上床,就聽上官說道,聲音裡帶著鼻音,且軟綿綿的,明顯是剛被吵醒。
長姷笑了下:“準七王妃叫我,回來晚了。”
上官與其他兩人一聽,頓時沒了睡意,下了床點上蠟燭,紛紛往長姷的床處走,粉音還問:“叫你去做什麼,半天沒找到你,你都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
話音剛落,接著便是三道抽氣聲,上官瞪大了眼指著長姷,不可置通道:“你你你是粉桃?”
長姷點頭,尷尬的扯了扯身上的錦衣華服,剛上床,還沒來得及脫下。
“這衣服哪裡來的?”粉音一下子撲了過來,兩眼放光的拉扯著衣服,摸著摸著粉音又湊近了長姷,鼻子在她臉上聞來聞去,末了驚喜道:“這胭脂的味道很熟,準七王妃就是用的這種味道的!粉桃粉桃你快說王妃叫你去幹嘛了,賞了你這麼多東西!”
長姷使勁扯回袖子,眉心不經意的一緊,耐著性子道:“去見了九千歲。”
沉默,屋子裡響過長姷的話後,一下子變得十分沉默。
火盆裡的炭被燒的紅紅的,時不時發出一聲響動,平時聽不見,此時,那聲音好似突然被放大了數倍,直直炸在心尖上。
粉音尷尬的收回手,往後退了幾步,而上官與粉茹對視一眼,臉色顯而易見的難看,還帶著少許懷疑。
長姷愣了愣,不知道她們為什麼突然間反應這麼大,感覺有些詭異,一時間,臉色冷了又冷。
“你,不會是在騙我們的吧。”沉默中,上官率先開口,口氣中,有說不出的嚴厲,就連神色,也是駭人。
長姷一頭霧水,直覺這其中有事,索性笑道:“那又如何。”
上官眉心一跳,冷哼一聲:“你果然是知道了,看不出來,你倒是挺聰明的,如此,也該是知道我們都是誰的人,恐怕,還不只這些吧,我忘了教你,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
粉茹伸手指著長姷:“說!你的衣服是哪裡來的!”
長姷揮了揮衣袖,不回答,望著桌上的飯菜,平時,她們絕對不會給她留飯菜的,可如今竟給她留了,最後的晚餐嗎?
下了床,長姷徑自走到桌前,還未做什麼,就聽上官道:“你倒是識趣,知道道行太淺騙不了我了,乖乖的去死。”
原來,竟是要她死嗎!
長姷心底一寒,拔下頭上的銀釵往湯羹裡一放,果不其然,銀釵的一端馬上就變黑了……
“為什麼……”
話剛出口,長姷就自己想明白了。
為什麼?自然是她不是千歲的人,棋盤上就四顆棋子,三顆黑子,卻只有她一個白子,看著多礙眼。
“因為你礙事,公公也說了,最好讓你空出位置安插別的人進來。”上官嬌笑一聲,行至梳妝桌前,隨後拿起一把剪刀,對著長姷比劃了下:“你死了,沒人會在意的。”
長姷嘆息一聲:“一定要殺死嗎?為什麼不把我調走。”
“感覺你知道的事情一定很多唄,平時悶聲不吭的人最要提防,這種人自己不愛說話,卻盯著別人的一舉一動,哪怕是個細微的表情都不會放過,可卻不知,別人也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長姷伸手往腦門上一拍,兩手一攤頓時一笑:“你在逗我嗎?知道你們是千歲的人又如何,宮裡有幾個不知道的,擺明了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上官垂眸,仔細盯著手中的剪刀:“你錯了,現在,除了她們倆,沒人知道我是,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長姷一愣,直言道:“猜的,你殺了你父親。”
上官臉色大變,陡然拿著剪刀直衝衝的就跑了過來,惡狠狠道:“我就知道你知道,你閉嘴!不許說!他不是我殺的,他自己找死!”
長姷飛快的一閃身體,避開了剪刀:“原來你不想讓人知道這個才要殺我的啊,呵呵,不過,你現在必須停手。”說著,長姷伸手往懷裡一掏,徑直把一個腰牌扔到桌上,皮笑肉不笑的道:“千歲給的,宮裡的娘娘妃子都沒有這東西,我就有,你敢殺我?!”
上官懵了,望著腰牌,手裡的剪刀緩緩滑落,哐噹一聲,落在腳邊。
長姷低著頭笑:“我們現在是同盟了呢,以後一起要好好的做事,這次,我就不和你計較了。”才怪!臉色瞬間一陰,袖中的手狠狠的攥緊。
若是今日沒有見千歲,此時,她已死!
人心難測,早就懂得的道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