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認了,因為我愛你,愛你的一切,包括你的陷阱。”
她對這理工大的夜空喃喃自語,沒注意身後已經站了一個人——華飛文。
“怎麼?賞月啊美女。”一股酒氣。
“哦,華老師,您嚇了我一跳。”白鷺馬上轉過身來。
“你對我來說是一個謎。”
“象八卦?象魔方?”看他也這樣說,白鷺突然幽默了一下。
“不。象天堂又象地獄。你那雙眼睛啊,看誰來解讀了。我現在有些理解海客了,或者說我現在更不理解海客了。”
“您在繞口令啊,我聽不懂。”
“走,陪你師叔走一走。”
“您不進去了?那裡面可是您的工作。”
“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啊……每次培訓都是這樣,熱鬧幾天、興奮幾天,又要散夥了,聚散離合、來來往往,很象無奈的人生啊。”他顯然喝了不少,面對夜空大發感慨。
“華老師,您喝多了吧?我們進去吧,要不我去給您倒杯熱茶?”
“不要不要,我沒喝多。你陪我走走就行了。”
他們沿著理工大校園剛剛竣工的那條水泥路向前走著,白鷺本來就高挑,那天又換了一雙高跟鞋,感覺比他還要高一些。進入了幽徑,他好像突然沒有了話語。
“華老師,我覺著您有些象李雪健。”
“你說的是渴望裡面的宋大成?”
“像嗎?”白鷺生怕自己說錯了。
上面有人 二十三(3)
“象,是有些象。我說得不是形象,而是和那位宋大成的命運有些象。”
“錯了吧?您那麼春風得意,宋大成活的可夠窩囊的。”
“你是不瞭解我啊,我的經歷說出來不比他好哪去。”
“是嗎?不知道。”
“我下過放,當過工人,讀了四年大學又到安徽一所小中學當了10年音樂老師。”
“當音樂老師不好嗎?我們這些學員不都是音樂老師嗎?”
“那是一所農村中學,我這個學音樂的居然是最高學歷、學校唯一的本科。你知道嗎,校長為了迎接我的到來,特意扒了四下的錢給我買了一架鋼琴,你猜那些老師都怎麼著?”
“沒見過?”
“是啊,我在那邊一彈,他們都趔得遠遠的不敢靠近,說那琴有電。”
“哈哈……你有些誇張吧?”
“絕不誇張。那些農村老師啊,真有意思。你知道他們中午吃飯都在哪裡吃嗎?學校院子裡有一根躺在地上的水泥電線杆,所有的男老師都蹲在上面吃,遠遠望去,象一溜鳥……”
“嘻嘻,師叔你在損人家呀,我不相信,你要知道,我也是來自一所農村學校……你往下說說,你是怎麼出來的,怎麼又變成了社長、變成了處級領導?”
“說來話長,你還小。但簡單的說,就是自己要努力,要有實力,你將來一定也可以……”
“哎呀,我可沒有你那麼有才、有實力。”
“不,這些你都有。你不光有才,還有貌,這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太重要了。”
“你再往下說,我在聽。”
“當然,除了自己的努力之外,還要有人——上面有人。”
“上面?”
“在我人生最關鍵的時候,我遇到了高人,我得到了機會,我立刻緊緊抓住了它。於是我才有了今天。
“我又完了,我上面沒有人。”
“你想有嗎?”
“我……這不是想得吧?”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助你。”
“幫助我什麼?”
“不懂了吧?多了。你需要的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比如說,你想出國考察嗎,我可以給你尋找機會;你想讀研嗎,我可以給你聯絡導師;你想跳出你那個桑山窪嗎,我也可以給你提供接收單位……”
“再後來呢?”
“有些事是不需要說明的,靠你自己去悟。”
“是潛規則吧?”
“哈哈……你真直,有一點。”
“謝謝你今天給我上了一課。”
“你太單純了,和你那位劉老師如出一轍。當時啊,你們如果稍微有些心計,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生活就是鬥爭,毛主席說得好,共產黨的哲學就是鬥爭的哲學。當然,你那時太小,都是海客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