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峰,能被四位教官聯合在一起選為訓練地,自然不僅僅是因為它夠高,更因為它夠陡。
其實,如果所有訓練的人員聽到這山的海拔,壓根一點都不帶慫的。
可,關鍵在於,這山石完全不是蜿蜒而上,而是峭壁凌然。簡直像是拔地而起,直立而上。
山石上,除了泥土外,便是些碎石,徒手爬山……。
簡直像是將一條小命直接掛在脖子上。
更讓人膽寒的是,他們剛剛才經過將近六小時的長途負重越野跑,就這樣,還不允許卸掉裝備,要求直接上!
所有人只覺得自己一口氣吊在嗓子眼上,就差厥過去了。
就連金斯坎普和維林頓的表情都有點不自然了。這哪裡是訓練,簡直是要他們送命!
好嘛!
就在所有人準備聯合起來一起向教官抵制的時候,那一道纖細窈窕的身姿,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越過所有人,直接攀了上去。
那幾乎用著攀巖的姿勢,卻像是在吃飯喝水一樣自如的神態,簡直像是給所有人的心臟來了一腔。
馬勒戈壁……。
所有人腦子裡來回地刷著這四個字的彈幕。
還讓不讓人活?
還給不給人活路?
他們頭都不用抬,就知道那四個教官馬上要說什麼。無外乎是:“連個女人都不如!別人能怕,為什麼就你們這麼多叨『逼』!”
可惜,這次,所有學員都冤枉這四位面無表情的軍官了。如果說,學員們現在的心態是被冷奕瑤的強悍『逼』炸了,那麼這四位教官的心態則是一萬頭草泥馬從腦海裡奔騰而過:老子辛辛苦苦、日以繼夜、喪心病狂地想出這麼個天衣無縫的訓練計劃來,他媽的給她這麼一練,怎麼感覺,自己的智商就更幼稚園水平一樣,壓根沒有一點難度嘛。
於是,默默間。
五十個訓練生的表情由紅到白,由白到紫,四個教官的表情一派鐵青。
冷奕瑤爬了一會,沒有感覺到背後有人跟過來,半側身,低頭一看。呦呵,這些人是準備開染坊,臉上一個個都在染布嗎?
“還爬不爬?”就她一個人爬山,感覺好無聊啊。她乾脆停在那,吼了這麼一嗓子。
擦!
所有人仰頭!
簡直是自尊被她摔在地上、反覆摩擦!
就這個樣子,別人還一臉風輕雲淡,他們沒開始爬,就已經開始手軟腳軟。
從小都是精英範長大了,頭一次發現,被人這樣全方位碾壓,竟然這麼鬱卒!
“爬!”從嗓子眼裡『逼』出這麼一個字。所有人面『色』發青地深深吐出一口氣,活動了一下身子骨,立馬衝上山腳。
四個教官正氣得垂心撓肺,一回神,就看到這群人跟打了雞血一樣,瘋狂地開始手腳並用。
雖說,距離冷奕瑤的位置,還有點距離,但好歹,不需要他們多說一句話,這就開始了不是。
他們一邊心裡自我安慰,一邊將身為教官僅剩的尊嚴揣在懷裡。只是,每每抬頭,看向冷奕瑤那輕鬆自若的動作時,尊嚴就像是被人抽了一鞭,鑽心的疼啊!
這,這,晨豐賀晨軍長早上可沒交代過這姑娘這麼彪悍啊。
原以為,是個光有耐力的女漢子,可看到她“攀巖”的姿勢,就明白,她受過的訓練有多麼正規和嚴苛。
她是雙手,看上去纖細潔白,可扣在岩石上時,卻強健有力,宛若磐石。
右腿和左腿極為靈活,一個用力,便整個人往上一送。像是壓根不擔心會摔下去的可能一樣,她始終保持著迅速向上,無論山石多麼詭異,她像是能自動辨別哪裡更容易下手一般。
以她的速度而言,越往上,她反而越鎮定自若。就更不用提剛剛他們問的“恐高”的問題了。
就這個樣子還恐高?
那全世界大概就沒有人是膽子大了的。
轉眼,她爬的高度已經不能用肉眼看清,對比身後那群“哼哧哈赤”,不時因為高度和負重,以及體能接近極限,而肌肉抽筋的人來說,層層疊疊的慘叫壓抑聲和她那靈活恣意的動作比起來,簡直是讓人羞憤欲絕!
金斯坎普和威靈頓已經算是其他學員當中的佼佼者了,哪怕是經過六個小時的越野負重跑,依舊面『色』不改,只是,攀巖似的爬山,遠非是看上去,身體協調能力夠強就行的。山石嵌在泥土了,並不是每一塊石頭都可以是著力點。一旦,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