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髮絲上還沾著水,見白蒼面上閃過一絲驚慌,忙問道:“嫂子,出了何事?”
白蒼搖了搖頭,“你先把頭髮擦乾,這水明日再倒吧。”
柳梢點了點頭,白蒼脫了鞋,爬到床上,雙眸愣愣地看著帳頂,這都是什麼事兒呀!
第二日,早膳時,不可避免與羅屠夫撞見。
羅屠夫看到她,先是面色一紅,繼而態度熱絡道:“大嫂早,快過來喝粥,吃饅頭!”
柳梢就跟在白蒼身後,自然將羅屠夫這不同尋常的舉止看在了眼裡。
她心思原就細膩,但又覺得不可思議,目光忍不住向白蒼溜圓的肚子上看了一眼,定是自己想錯了,她在心裡對自己道。
用過早膳,柳梢回屋給灰影換藥,白蒼欲回屋做繡活,卻被這家的女主人叫住了,“劉嫂子,我新地了幾個花樣,你可否幫我瞧瞧?”
白蒼一行五人都住在這羅老三家裡面,白吃白喝白住人家的,故和柳梢商量幫這家的女主人做些繡活,因而當她提出要求時,白蒼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羅三嫂將白蒼迎到自己的屋子裡去,左右翻了翻,沒翻到花樣,轉過身有些抱歉地對白蒼道:“瞧我這記性,定是落在西屋了,劉嫂子,勞煩您等等。”
白蒼點頭應下,含笑道:“嫂子莫急。”
“哎!”羅三嫂脆脆地應了一身,往西屋去。
白蒼坐在軟榻上,打量著這屋子的陳設,忽見門口一個黑影走了進來。
因揹著光的緣故,白蒼看不清那人的臉,但看身形,她幾乎立刻斷定,是羅屠夫!
白蒼從榻上站起,看著他,腳下緩緩往後退了兩步。
“嫂子,莫急!”羅屠夫見她一臉的防備,面上帶著一絲苦笑,“我並無惡意。”
白蒼也覺得自己反應似乎有些過激,復又在榻上坐了,垂下眸子。
“請嫂子容許羅某將昨日的話說完。”
她現在人在屋簷下,還要受羅屠夫的庇護,能夠選擇不聽嗎?
“請講。”聲音雖不冷淡,但絕談不上熱情。
“我五年前死的妻兒。那時南邊叛軍作亂,我們那個村子首當其衝,那些人都是畜/生!將村子佔了後,見東西就搶,見人就殺,年輕的小姑娘就被他們捉住。。。。。。”
羅屠夫說著,臉上帶著激憤的神色。
白蒼幾乎可以猜到接下來的故事。
“我因為受了重傷,被其他人給壓在下面,躲過一劫,趁著黑夜逃回屋子時,只在院子裡發現瞭如因與妹子的屍體。我那妹子。。。。。。”羅屠夫說道此處聲音哽咽了一下,“那些人都是禽/獸!如因懷著五個月的身孕,也被他們一刀抹了脖子!”
也就是說,在短短的一日時間裡,羅屠夫家破人亡,孑然一身。
“頭三年裡,我投入軍中,沒命地殺叛軍,想替妹妹與妻兒報仇,殺地人多了,身上便染上了罪孽,睡覺老是做噩夢,所以仗打完後,就退了下來,做個普通人。”
“許是嫂子與亡妻有幾分相似的緣故,見到你總讓我忍不住想起她。”羅屠夫看著白蒼的有些不自然,但依舊鼓足勇氣道:“我是個粗人,可能不太說話,就是和劉兄弟投緣,你還這麼年輕,總不能一輩子都當個**,你看看我成嗎?”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白蒼再也不能裝作聽不懂他的意思,或者隨意糊弄下去。
“再過一個多月我便生產了。現在這副身子,實在不適宜去想其他的事。”
白蒼無奈地朝他笑了笑,垂眸看向自己隆地老高的腹部。
羅屠夫瞭然地點點頭,“那等嫂子過了月子,可一定要給我個準信!”
白蒼朝他笑著點了點頭。
羅屠夫瞅著白蒼“嘿嘿”地傻笑著,“村東盧老頭釀的酒是我們這兒最好的,我去打兩斤回來!還有楊老二賣的滷豬蹄,嫂子你喜歡吃什麼?”
白蒼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今天又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何苦如此破費?何況我們現下還借住在羅三嫂家裡呢!”
“三哥是自己人,又不肯收伙食費,我們少不得要買些東西答謝人家。”
白蒼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便從腰上解下荷包,掏出十兩銀子給他,“那你撿好吃地買些,晚上請羅三個喝酒。”
羅屠夫自是不肯去接白蒼手上的錢,“我手裡還有些積蓄,待用完了,再往嫂子要!”
說完脈脈含情地瞅了白蒼一眼,轉身,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