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雕像一樣麻木地沉在水底沒有任何的反應。
萊恩看到西蒙臉上的血色逐漸在消失,一些冷汗在他的額頭上。
“發生了什——”
這一次萊恩甚至沒能說完話,強烈的噁心外加頭痛,還有暈眩朝著他撲來,簡直就像是有人用湯勺在他的腦漿裡攪拌了一下,有那麼一瞬間萊恩的意識完全的消失了。
當它再一次回到萊恩身上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手指和臉頰像是被電抽圌打過一樣不受控圌制地顫圌抖,他的腦袋和肩膀疼的要命,他應該是直接倒在了地上。而在他的旁邊,西蒙臉色慘白地趴在地上,正努力用雙手撐著自己的上半身,他垂著頭止不住地乾嘔著……
很好,萊恩想,顯然這不僅僅是他的問題了。
西蒙沒有理會萊恩,用圌力地用袖子擦乾了自己的臉後,他跌跌撞撞地爬起來,趴在了那些培養皿的旁邊。相比外界兩個狼狽到極點的人類,這些實驗體看上去稍微好一些,但是,也僅僅只是好一些而已。
它們就像是患了寄生蟲一般在水裡翻騰,抽圌搐,努力地往培養皿的角落裡翻,一些排圌洩物和嘔吐物從它們身上的孔洞裡噴圌出來,很快就汙染了培養液。
“不不不……你們沒有分圌泌腺體……哦,該死,該死的!”
西蒙臉上佈滿了冷汗,他的嘴唇不自覺地顫圌動著,像是個神圌經病人一樣喃喃自語。萊恩在一旁緊緊地閉著嘴巴,努力想要奪回身圌體的控圌制權,他直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力氣,跟西蒙比,他的狀態顯然要差勁很多。
恰好在這個時候西蒙的目光轉了過來。
“沒用的,”他沙啞地說,“你的身圌體感觀比我們要敏銳很多,所以它會讓你更難受。”
“它?”
萊恩開口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就像是喉圌嚨裡被火燒過一樣。
西蒙扶著培養皿走過來,艱難地將萊恩扶起來。
“次聲波攻擊,如果你一定要我解釋的話,是塞壬的那些實驗體發出來的,它們正在‘繭化’,除非它們身邊正好有一隻成體紅鱗守護巢穴,不然它們就必須發出聲波來驅逐領域範圍內所有的生物以保證蛻變的安全性。”
一邊解釋,他一邊慢慢地走到了牆邊推開了一個鮮紅色的拉桿——隨後,刺耳到極點的警報聲瞬間刺破了空氣。
然後西蒙回到了萊恩身邊,他用自己的一邊肩膀託著萊恩朝著門口走去,他的肩胛骨細得就像是一把匕圌首一樣抵著萊恩的胸肌。
“你有槍對嗎?”
西蒙問。
“我有,”萊恩慢慢地開口,“我不明白……”
“塞壬有一種特殊的進化方式——想象它是昆蟲的完全變圌態,它會在一個時間吐出大量消化液混合著其他材料裡築出一個繭,然後在裡頭進行蛻變,當它們再一次從繭裡頭爬出來的時候,它會產生劇烈的變化,那種讓它們可以輕而易舉適應環境的變化。塞壬的族群之間擁有獨特的交流方式,一旦其中一隻開始繭化,其他的所有藍鱗都將被同步化。至於其他的,我很想跟你繼續解釋,但是我想我們現在的時間不多了。”
這個時候西蒙和萊恩已經來到了走廊上。
警報聲依然在空氣裡蔓延,簡直如同刀子般鋒利,幾乎可以劃破人的耳膜。
一些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隔著建築材料在西蒙和萊恩的耳邊響著,空氣裡有一種強烈的恐懼氣息。
西蒙摸了摸自己的耳圌機,然後將萊恩放了下來,自己靠在了牆邊。
“準備好。”他對萊恩說。
“什麼?”
萊恩終於覺得那種強烈的不適感消失了一些,他開口問。
不過幾秒鐘後他就明白了西蒙說的話——
噁心感和頭痛再一次來臨。
萊恩又一次的失去了意識,直到臉頰上的疼痛把他喚回來。
“嘿,醒來!”
西蒙蹲在他的旁邊,用圌力地用手掌拍打著他的臉。
萊恩不知道時間究竟過了多久,他曾經是一個受過訓練計程車兵,必要的身圌體上的痛苦訓練從未給他造成過任何的困擾——然而它們加起來恐怕都沒有他現在遭受到的酷圌刑更加難過。
萊恩的臉上溼圌漉圌漉的,是他之前無意識時的痙圌攣留下來的眼淚和口水。被西蒙拉起來的時候,他感到耳朵裡有一些癢癢的,伸手摸了以後發現他的手指上是鮮紅色的鮮血
“恭喜;你的器官正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