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完全不同的是,他的房間十分的簡單;一張床,一張椅子以及一個堪稱巨大的工作臺,地上沒有地毯,取而代之的是粗糙的水泥地面,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地方顯得特別的話;恐怕就是牆壁上貼著的做過處理的楊木木板了,在那些木板後面則墊著海綿吸音片;簡單的來說;無論羅傑斯在這個房間裡做什麼,聲音恐怕都很難傳遞到外面去。
他將衣服拿到了工作臺上,開啟了紫外線燈,在特殊的燈光下,那一小塊痕跡閃現除了耀眼的熒光。
“哦,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有趣了,”羅傑斯的臉上忽然綻開了一個微笑,他偏過頭對著床上的人形說道。“我可不覺得那是一條普通的魚,老實說,它讓我想到了那個東西……你覺得呢?媽媽?”
他在提到“那個東西”這個片語的時候,一隻手落在了自己的那隻義肢上,手指在DW的標誌上輕輕地摩挲。
……
羅傑斯等了一會兒,房間裡一片寂靜。
他沒有等到任何回應。
但是在短暫的幾秒鐘後他聳了聳肩,帶著一絲包容用輕快地語調繼續開口說道:“哦,我知道,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看著他的,不,媽媽,我怎麼會嫉妒,我和他永遠都會是你的孩子,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我們更加親密的家人了,我愛他,就像愛你一樣。”
然後他將那件襯衫放在了特殊的塑膠袋裡,貼上了封條。
他又打了一個電話。
“我會送一個東西去你那裡檢驗……”
他對著電話裡的人說道。
在羅傑斯的背後,一絲銀色月光清澄地自沒有完全拉好的窗簾縫隙落到了床上——乾枯的手從白色的被褥下方露了出來,黑色的面板已經完全萎縮了,緊緊地粘在那一根又一根的人類骨骼上。
羅傑斯說著電話走了過來,將那隻手小心翼翼地攏回了被褥之下,自始至終,他的態度都輕柔而甜美,充滿了幸福……
而在羅傑斯和蘭德的門外,那條公寓走廊的陰影處,一個女人正神經質地從口袋裡取出煙點燃然後塞到了自己的嘴裡。她的手有一些顫抖,畢竟她已經挺就沒有碰那些粉末了……她新弄來的那點錢根本買不了多少東西,更何況她一直還欠著她的前男友一大筆錢,後者不巧正好是堪薩斯唯一一個沒有將“方塊A”列入黑名單的du品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