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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的書開始,一摞一摞地串起來閱讀、做題。別人是一本一本的看,我是一摞一摞的看。

我也曾經是差生(2)

當時,我學到什麼程度了呢?我們在學校住宿,學校晚上7點到9點發電,過了9點以後就不發電了,你要看書,只能點煤油燈。我就找來一個煤油燈。那時,我對學業已經到了痴迷的程度,每天學到很晚,也學得挺好,對學習充滿希望,就覺得學習已經成了我生命中最主要的一部分了,不學的話就渾身難受,就像吸毒中毒一樣,哪天不吸就難受(當然我沒吸過毒)。

我們那個校長很負責任,天天晚上在學校轉一圈。他看這個房間亮著燈,一看是我,就把我趕走了。在宿舍,學校不允許點煤油燈,因為怕著火。農村孩子都是睡通鋪,通鋪上全是沙草,很容易著火,所以學校嚴令禁止點煤油燈。可我的學習胃口已經吊起來了,第二天晚上我照樣在煤油燈下學,結果又被校長髮現了,他就把我的煤油燈給沒收了。沒收了我再買,第三天晚上我照學不誤。看我一而再,再而三,校長生氣了,把我的煤油燈摔了,並責令我在全校大會上做檢討。

但是,回宿舍以後,我如果不學習,確實感覺是一種折磨。

到哪兒學呢?那時候還沒有路燈,我就到處找地方,終於發現了一個地方:地窖。農村學校有菜窖,白菜吃完了以後,那個菜窖還儲存在那兒。當我發現了這個地方,內心充滿了狂喜,我終於又有地方讀書了!每天晚上,當同學回到宿舍後,我就提著煤油燈到菜窖裡面看書,一看看到半夜,那種感覺太好了(當時的感覺像有首詩說的: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春夏與秋冬)。

記得有一天晚上,我在煤油燈下學到了深夜,突然狂風大作,幾次把燈吹滅,之後便是雷電交加。而我感受到的卻是一種奮鬥的快樂,一種全情投入的充實,禁不住寫了一首詩,記錄了當時的心境:

聞雞起舞夜枕戈,

寒燈苦讀人伴魔,

青春飄動如逝水,

歲月流金不蹉跎。

我就這麼堅持學習。當年,5 月份期中考試,我在班裡考了個第一。期中考試後,我在班裡聽課,老師講的內容我都會了,而我提的問題,老師也給不出答案。於是,我就跟學校提出來不上學了,離高考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我就回到家裡自己複習。

1978年,是高考制度恢復的第二年。我的那個高考經歷簡真是一言難盡,就是“半死”狀態下考的。

一是累得半死。我家在偏遠鄉村,離考點遠,有50里路,還要翻過兩座大山。我和一個同學是騎車去的,所以說是累得半死。

二是嚇得半死。去考點途中,我和那個同學從山坡往下騎的時候,那個同學大概考前比較緊張,再加上山路陡峭狹窄,下坡時慌里慌張地撞上一個小孩兒,我為了躲閃,連人帶車栽進了水溝裡。那被撞的小孩兒滿臉是血,當時一群農民就圍了過來,把我們都嚇傻了。我從水溝爬起來,趕緊上前把小孩的鼻血擦掉。我倆一再哀求說放過我們吧,我們是參加高考的,明天就考試了,今天得趕過去,還有50裡地呢。我們把家裡地址、姓名全都留下來了,保證萬一小孩兒有什麼事可以去找我們家。幸好,小孩兒看起來沒什麼事。那些村民覺得我們也是倆孩子,才放了我們一馬。

我也曾經是差生(3)

三是咬得半死。我們晚上才趕到了考點那個地方,住進了學生宿舍。我們拿著鋪蓋,進那間屋不一會兒,跳瘙和蝨子就爬滿了腿,原來那個屋子已好幾天沒人住了。跳瘙蝨子前赴後繼,根本沒法睡。晚上,我和同學就裹著被子出去看星星,可到了半夜,又凍得不行。這時候,心想咬死就咬死吧,總比困死強,所以就咬牙回去睡覺了。自然,那晚是跳瘙和蝨子們的夜宴。

四是打擊得半死。第一科考語文。我語文只有作文好,別的也沒來得及複習。語文老師對我作文比較有信心,考前就跟我說:“王金戰,你別的也不用做了,把作文好好寫就可以了”。我就把寶都押在了作文上。試卷發下來,我翻開第一頁沒有作文,翻開第二頁沒有作文,一直翻到最後一頁,考卷根本就沒有作文題!有一道與作文沾邊的題目竟然是縮寫,誰見過這種變態的考題!我當時就慌了,語文100分滿分,我一共考了分!

考完第一科,我覺得這次考試肯定完了,大學夢全線破滅。可是,不知為什麼,身處絕望,我心中忽然湧出一種絕地而後生的哀兵之氣,反正伸脖子是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後面幾科拼了。第二科考化學,我一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