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戰計劃,很是簡單。就是在西北、襄陽,淮河,乃至是東北,形成區域性反攻。”
趙樸說著。
這個計劃有些瘋狂,有些不知所謂,可就這樣做了!
練兵,整訓,已經有一年多了,該教的也教了,該訓練的也訓練了,再繼續訓練下去,也意義不大了。唯有戰場上拼殺,經過血與火的洗禮,不斷的死亡淘汰,強者活著弱者死亡,才能訓練處一隻強軍。
這樣有些殘酷,有些冷血。
只是趙樸不在乎,在亂世人命最不值錢。
很多東西都是一次性消耗品,比如士兵的生命。
而江南積累那麼多財富,留著也沒有用,還不如去大戰,去拼殺,也勝過被是士大夫們花錢酒地,損耗掉。
此次作戰計劃,不在於佔領多少城池,收復多少失地,這意義不大。反倒會將宋軍的兵力分散開來,被金軍給個擊破,而作戰重點一直是殲滅金軍的有生力量,將金軍精銳消耗掉,讓女真兵越戰越少。
一旦女真兵損害太大,戰場死亡率超過了自然出生率,女真距離滅亡沒多遠了。
歷史上,北方有很多草原民族強橫無比,可最後還是淹沒在歷史的洪流中,就是這樣一點點被損耗掉的。
戰爭很多時候,不是拼誰勝利次數多,而是看誰堅持的更為長久。
比持久,比耐力,誰能比得過強大的宋朝。
歷史上。宋朝不是最強大的王朝,卻是最持久,命最硬的王朝。
宋朝屢戰屢敗,似乎就沒有打過一次勝仗。可是它的敵人想要幹到他,更是艱難至極,最後往往是被磨死了。
………………
“強軍,有三大條件。一個是嚴格紀律,二是嚴密的訓練,三是指揮英明。這三條,可以鑄造出強軍,但是距離鐵軍、血軍,還是有較遠的距離。只有不斷大戰,不斷血戰,總結經驗,勝利了總結經驗。失敗了也總結經驗。不斷磨練自己。才能成為鐵軍!”
“這次反攻,目的是不是收復失地,而是練兵。江南太安逸了。呆的時間長了,強軍也變成了廢物。只有不斷的打仗不斷流血,有本事的人活著,沒本事的人死了,才能訓練出強軍。只有訓練出強軍,有一隻堪比魏武卒,秦銳士的強軍,那時收復失地,只是分分秒秒的事情;可若是沒有強軍,都是一群爛泥,即便是收復了汴梁,甚至是收復了幽雲,也沒有用處,只會成為包袱,只會拖垮自己!”
“金軍想要重點進攻,那我們就要做好全面反擊,打他個措手不及。但是也要避免大勝大敗,有些人不勝則已,一勝就挺進千里,就達到黃河岸邊,可是一旦打了敗仗,就是一潰千里,丟城失地,向後退卻百里。為何如此?就是因為他用兵冒險,低估了金軍強大。戰爭之道,要最好最壞的打算,未略勝,先慮敗!”
在桌子上,擺著一個巨大的沙盤,圍繞著沙盤,趙樸開始講述此次作戰的重點、作戰目的、作戰策略等等。
言語煽情,語句精密,好似一代明君揮斥方遒,指點江山。
一些大臣們看得心曠神怡,有種迷醉的感覺,不覺心神崇敬。
士大夫們表面裡鄙視武將,其實骨子裡憧憬至極,只是自身達不到,故而鄙視而已。
實際上,那個男兒不是渴望運籌帷幄,而決勝於千里之外;那個男人不是渴望,建功立業於萬里之外。
宋朝計程車大夫們更是執迷於統帥萬軍,破敵於千里之外,只可惜眼高手低,缺乏實踐,屢戰屢敗,丟盡臉面。於是惱羞成怒,處處貶低武將,貶低武夫,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得到一絲心靈的安慰。
而趙樸本身也是文人出身,在汴梁時,乃是一代逍遙王爺,以琴詩書畫取悅美人,是一個標準計程車大夫。
直到河東之後,這位王爺才從軍,只是這位王爺從軍後,向後多次打敗金軍,以驕人的戰績,顯示著赫赫武功,隱約間使人聯想到漢武帝、唐太宗,乃至是當朝的太祖皇帝。
而當朝的太祖皇帝,本身就是一個武夫,只是這個武夫沒有人敢於諷刺,更多的敬畏。
而此時,趙樸也是複製,甚至是超越著太祖皇帝的模板。
而在亂世,誰不願意跟誰一位文武出眾的君王,好似漢武帝,好似唐太宗,建功立業。
跟隨這樣的君王,才有安全感,才能不被俘虜,才能揚名立萬。
君不見,魏徵為何名揚千古,難道後人沒有人趕得上他嗎?
君不見李靖徐茂公,為何萬人頌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