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隨後又轉向姜湞,低聲詢問:“您便是姜姑娘吧。典獄長同我說好了,令我出來接您。”
姜湞頷首道了聲辛苦。
走過牢房昏暗狹窄的走道,姜湞微蹙眉頭,強壓胃內的翻江倒海。她從衣袍中拿出繡帕掩了鼻子,方微微蓋住了那令人作嘔的氣味。
姜顯仁的牢房在走道最深處。獄卒引導著姜湞走了過去,卻沒有離開的跡象。見姜湞側目看向自己,那獄卒有些為難,思慮一番還是解釋道:“小人是特意得了將軍囑咐的,這犯人情緒不穩定,恐衝撞了您,遂讓我在旁邊守著。”
姜湞內心微動,但還是搖搖頭:“多謝他好意,不過我想單獨和犯人聊聊。”
獄卒應了下來,低聲囑咐她:“您約有一炷香的時間同犯人交談,若是超過時間,恐生變節,小的就不好向上面的人交代了。”
姜湞瞭然,配合道:“我知曉了。”
昏暗的牢房中,有一蜷縮著的身影。姜顯仁躺在角落裡,背對著姜湞,形容枯槁,頭髮毛躁,囚衣上還染著血水,整個人很是狼狽。姜湞一言不發地打量著面前的身影,清寒的眸子極其冷冽。她費力辨別了一番,方大致辨別出他來。姜顯仁實在變了太多,上次見他時,姜顯仁猶春風得意紅光滿面,如今卻已是階下囚,一夜白了發。
待獄卒離去,姜湞淡漠開口:“父親,我來送你最後一程。”
姜顯仁意識稍稍回籠,他緩緩起身,蹣跚著走到姜湞面前。他混沌的雙目突然煥發些光彩出來。
“湞姐兒,你如今可是攀著貴人了,竟然都跟馮家那次子和離了。你翅膀硬了,有本事了。你有本事怎麼不把你父親撈出刑部監。”姜顯仁對她冷嘲熱諷。
姜湞並不意外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