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鴻達這突然一聲,三名女子還未反應過來,倒是將養蛇人弄出了一絲戾氣,他盯著付鴻達,眼底有被挑釁的怒:“你這是發什麼瘋,有事便說。”
付鴻達道:“先生,是有要事。”
養蛇人到底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嘆了一聲,拍拍懷中女子的屁股,道:“先出去。”
都是歡場女子,哪裡有不懂事的,自然乖乖的套了褂子,一起出去。
等房間安靜下來,付鴻達才親自去關了門,同養蛇人道:“今日便是成敗之日,先生提前慶祝,本不該打擾,只是大事未成,咱們還需謹慎起見。”
養蛇人皺眉:“想說什麼便直說,免了這婆婆媽媽嘮嘮叨叨。”
付鴻達道:“我的人盯緊了付鴻晤,人的確按我們所料,去了那條逃離青州的路,只是馬車,從兩輛變成了一輛。”
養蛇人氣笑了:“你就因一輛馬車,打擾我的雅興?四老爺,您這是同我說笑吧?”
付鴻達是在離開付府來這流連巷的路上,聽下屬稟報此事的,一開始也沒當回事,因此,到了千喜坊,聽說養蛇人在逍遙,也沒為此打擾,可越想心裡越覺得應該謹慎,最終,還是覺得應當提一提。
他付鴻達能走到今天的位置,靠的是籌謀多年,韜光養晦,低調蟄伏,只要一有偏離他預料的事發生,他便會警惕的查上一番,九十九步都走穩了,他可不想因一時大意,錯在這最後一步。
“總之,大事落成之前,望先生也多加警醒,以防功敗垂成。”
養蛇人被付鴻達的過度謹慎弄得不悅,但也因此更加明白,這付鴻達的成功關鍵在哪裡。
跟許多人不同,付鴻達越是關鍵時刻,他想得越多,不輕敵,不自大,這樣的秉性,正是讓他越眾而出,成為他們巫族最終合作物件的原因。
“好,我便陪你等上一等,等到付鴻晤的人頭送來,屆時,你我可得多喝兩杯。”
“自然。”付鴻達笑了聲,安靜的目光落到桌上鮮黃的燭光上,燭火搖曳,火勢喜人。
……
同一時刻,青州府郊外,駐兵大營內。
率十萬精兵,保青州方圓百里安危的駐兵大元帥冷意,正坐在營帳內,同遠道而來的兩位貴客攀談。
冷意其實心裡不太想應酬二人,但二人大半夜的親自找上門來,讓他想攆,也不好意思攆。
咳了一聲,看看時辰,冷意繃著臉道:“時候不早了,若不然,二位先行休息,咱們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對坐的兩位青年男子皆沒有動,坐在左邊的男子,一身灰袍,姿態高凜,他道:“本是不該深夜打擾,但事出緊急,不敢耽誤,冷老爺子同家父也有交情,此事又發生在青州境內,這才上門叨擾,望冷元帥相助。”
冷意已經開始焦躁了,眼睛不住的朝營帳外看,怎麼坐都坐不住,他就是不喜歡同文官嘮叨,囉囉嗦嗦的,一個事情半天也說不完。
嘆了口氣,冷意問:“那方大人、秦大人倒是直言,二位到底遇到了什麼麻煩,要冷某幫什麼忙?”
與柳小黎離別後,帶著貼身護衛,救出方若竹、方若彤、李茵三人,卻因後續救援被皇后勢力壟斷,而至今無法離開青州府的秦徘,語氣此時有些狼狽:“若非實在走投無路,我等並不想連累元帥,此事事關宮內一位大人物,在下……”
“元帥,兵力已整合完畢!”
此時,營外副將突然進來,對著冷意行了個軍禮,如實說道。
冷意正要開口,方若竹卻眯著眼問:“深夜整兵,營中有事?”
冷意起身,對二人拱了拱手:“二位有何事,煩請等冷某回來再說,二位放心,其他地方不好說,在我駐兵大營內,二位絕對安全。”他說著,一邊往外走,一邊對副將道,“人可有控制好?今日圍剿萬不得出錯,容將軍也會親自到場,趕緊先行,一切按計劃行事……”
冷意越走越遠,方若竹與秦徘在房中對視,二人聽到那聲“容將軍”皆愣了愣,方若竹不確定的問:“可是容稜?”
容稜曾於邊境征戰多年,後受皇上親召,回京述職,擔鎮格門都尉一位,在京中,容稜的稱呼很多,公事上多數人稱他容都尉,私下裡關係近的稱他三王爺,但還有一個只在武官中流傳的稱呼,正是容稜曾於邊境剿亂時,被人們統稱的職諱。
雖已卸任多年,未再行軍,可容將軍這個稱呼,武官們還是習慣一直這麼叫。
容稜就在青州,方若竹是清楚的,他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