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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朝一日坊主會死,那她必然死在坊主前頭,做奴的,自然要在黃泉路上,為主子先備好一切。
“紅兒,我捨不得走。”過了好一會兒,紀夏秋突然說道:“我想多陪陪蔚兒。”
紅姐兒心疼,靠近坊主一些,道:“我們將此事告知小姐吧,小姐厲害,她一定有主意。”
“她有。”紀夏秋說:“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紅姐兒不懂。
“皇后派人把那張通緝令給了方家孩子,但皇后又怎知曉,方家小孩真的會來抓我?皇后那個人,不會做沒把握之事。”
“那是為什麼?”紅姐兒問。
“這是她的警告,她只是想告訴我,她找到我了。”
紅姐兒不明白:“她這麼做,不是會打草驚蛇嗎?”
“乾凌帝癱了,她這個皇后,還有誰可以依仗?”紀夏秋低眸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拂了拂那圓潤的弧度:“她想要藏寶圖,以前想,是為了乾凌帝,她一個婢女出身的下人,要坐穩那一國之母的位置,自然要拿出相應的籌碼,可現在,乾凌帝成了那個模樣,她大可扶持自己的親子登基,那她就成了太后,若成了太后,她再要那藏寶圖,還能是為了別人嗎?”
“她想獨吞。”紅姐兒立刻明白了,又不解:“可那就是個傳說,您不是說,那所謂的藏寶圖,根本就是假的嗎。”
紀夏秋笑道:“利益面前,誰在乎真假。”
紅姐兒點點頭,隨即又覺得難受:“她就為了這不知真偽的東西,這麼處心積慮的害了您一輩子。”
紀夏秋沒做聲,過了一會兒,吩咐:“去收拾東西,過兩日,我們便走。”
“去哪兒?”
“回豐州。”
紅姐兒應了聲,又伺候坊主洗漱後,出了房間。
要回自己房間時,紅姐兒路過方若彤的房間,正好聽到裡頭有人爭吵。
“我不會回京,你不用勸我,若彤,你還當我是朋友,現在就讓我走!”
這是那裝啞巴的李家小姐的聲音。
“天都黑了,你要去哪兒?你以為你出去便能躲過?我兄長說了,有人要對你不利,你出了這驛館大門,說不定便會被人抓住,忘了一開始你是怎麼被關起來的?”
這是那方家小姐的聲音。
“你說明日你哥便會帶我們走,我不趁今晚出去,還能怎麼辦?”
“我兄長是受你兄長所託,若你不見了,他又該如何同你兄長交代?”
“這麼說你是站在你哥哥那頭了?為了讓他能交代,把我賣出去?”
“你先冷靜一下,坐下來說!”
“沒什麼好說,反正我不回京!”
兩人爭執不下,而作為知曉李家小姐口中的“相公”就是自家小姐的紅姐兒,無奈的搖搖頭,嘆了口氣:“紅顏禍水啊。”
小姐男女通吃的本事,實在不知是福是禍。
第二日,方若彤起的很早,她想再勸勸李茵,卻一進門,發現李茵不見了,連同行李也不見了。
方若彤嚇了一跳,忙問遍了驛館的上上下下,只有一小廝說,今日天還沒亮,李小姐就揹著包袱出門了。
李茵真的跑了,方若彤不知該如何是好,等到晌午,他兄長親自來此接她時,她便將此事說了。
誰料兄長並不在意,只問:“你的東西呢?”
方若彤說:“收拾好了。”
“那便走吧。”
“可茵兒……”
“她沒事。”方若竹說著,眼睛看了眼外頭的官車。
方若彤忙跑出去,一撩開簾子,就看到裡頭被五花大綁還拿布塞住嘴的人,可不就是李茵。
“這……”方若彤不明白。
方若竹瞧了自家妹妹一眼,音色淡淡:“你既提醒為兄她不願走,為兄怎會不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