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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悟。”司暮雪的語調沉了沉,似是預言,似是孽語。他們都如同活在夢中一般,待來日夢醒誰能知曉會是怎樣一番感受。

陳牧馳不覺得他與司暮雪的相遇是偶然,人海茫茫,若有緣早該相遇,不該是他與唐以青相見之後。陳牧馳不動聲色,等待著司暮雪的下文。似是感應道他的心聲,司暮雪提起有關唐以青的事。

當初唐以青僥倖逃得性命時是他將他隱藏,唐以青之前暗中來看過陳牧馳幾次,司暮雪看他痛苦便勸唐以青以正面目相見,可唐以青固執的不願。後來琢磨,司暮雪覺得或許唐以青只是因為自己的未來不可知曉,若再遭不幸,陳牧馳的痛苦或許便少些。有希望而最終破碎總要比一開始便無望更加難以承受。

陳牧馳有些奇怪,他以為司暮雪會勸他離開唐以青,正如當初在湖邊時他說的,“牧馳,為了你,也為了以青。你千萬不能走錯。”那番鎮重的話語如今仍舊沒有忘記,因為那一刻的司暮雪竟似是帶著些許祈求的。

當時他怎麼回答的?想了想,陳牧馳憶起,他說的是,“路,不是我一個人走的。”所以,他控制不了唐以青,也控制不了自己。

“我以為”陳牧馳語頓,司暮雪笑意深邃的看向他,“以為什麼?”

搖搖頭,陳牧馳道:“沒什麼。”

司暮雪不在意,繼而道:“你可知,這麼多年不曾有人進入過以青的心裡。我原以為虞東湖是一個,到如今才知,那不過是我們所有人的誤解,他從未對虞東湖動心,動心動情的是虞東湖才是。”

陳牧馳一怔,此事他不曾聽唐以青說夠,此次聽到卻是有些難以自制的欣喜。抬頭撞見司暮雪一閃而逝的淺愁,心底的喜悅漸漸降下,“你為何告訴我這些?”

“是啊,為什麼呢?”司暮雪喃喃自語,忽又發現自己似乎突然陷入一種無可言語的困境。開啟這扇掩住唇,那雙桃花眼中的迷惘瞬間盡去,只留下一池碧波灩漣。“或許,只是讓自己醒悟。”

這樣的話語更似自嘲,卻也帶著一種無法質疑的堅定。陳牧馳疑惑,難道是發生了什麼讓司暮雪突然做下這番決定?

司暮雪壓下那種惘然若失的感覺,臉上又是春風得意的明媚。他其實早已明白,只是遲遲不願承認罷了。他與唐以青相識那麼多年,他卻無法對自己產生一點慾望。思緒翻飛,似又回到那個頹敗的午後。

司暮雪早已聽說了唐家的事,但等他發覺時卻依舊為時已晚。他是婆娑修羅門的少主,擁有著莫大的權利,但是人力總有盡時,就如同唐家這讓人預料不及的滅門之禍。他雖不懼朝廷,卻也不願輕易招惹,但是為了唐以青他願意做任何事,只是等到他得到訊息知道唐家的事時卻已經迴天乏力。

他本還慶幸唐以青離開唐家可逃得一劫,卻不想沒有多久,朝廷又張榜說唐家欲孽皆以伏誅。當時他直如天塌地陷,心底痛的似要破碎。就在他以為一切已成定局,下定決心要與朝廷對峙的時候,唐以青來找他。他衣衫破爛,面容憔悴,那一刻司暮雪覺得哪怕世界毀滅他也無悔。他以為那是上天給他的機會,可惜他錯了。

那日,唐以青已有些恢復,他身上散發著冷冰冰的氣息。他看他沒有生氣的雙眼,害怕他再一次消失在眼前,他抓住他的手,對他說:“你要復仇我可以幫你,所以,你一定要活著。”

當時他直直看著他,點頭道:“謝謝你,暮雪。這麼多年,你是我唯一的摯友,若沒有你在,或許我都不知自己會怎樣。”

司暮雪雙手捧著那張臉,眼神哀傷,“我不想再失去你,不想再做一個旁觀者。”

那時候的自己仿似一個心懷戀情的懵懂少年,心臟怦怦跳得厲害。

飲了杯酒,司暮雪對陳牧馳說:“他一定沒事的。”

陳牧馳重重頷首,目光中帶著深信不疑,“一定。”

這個人到底有什麼特別呢,讓唐以青寧願捨棄自己,也要選擇他。

司暮雪給陳牧馳倒了一大碗酒,又給自己倒滿,端起酒碗道:“來,去年相遇你我不能痛飲,今日卻是大好時機。”

兩雙手各自持酒“碰”的一聲相撞,酒入肝腸,愁更愁。

陳牧馳看司暮雪那種買醉似的喝法,沒有多語,只靜靜陪在他身邊與他一同飲下。許久,待兩人都有了些醉意,司暮雪突然大聲笑道:“我似乎有點明白了。”

“明白什麼?”陳牧馳不解。

司暮雪卻只是喝酒,並不回答。

也許,唐以青等的只是一個靜靜守在他身邊,陪他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