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不了兒子,那就只好聽之任之。此後的日子裡,在兒子面前,賈鳳軍更是唯唯喏喏,多餘的話一句也不去打聽。
屋漏偏逢連陰雨,倒黴的事一樁接一樁。幾個月後的一天,賈家突然接到###催交手機話費的通知。一頭霧水的賈鳳軍詳細詢問了情況之後,他這才得知兒子最終還是揹著他給何萍買了一個包月240元的CDMA手機。不到半年的時間裡,這個手機已經欠費7000多元,聯通公司多次撥通這個手機催交都沒有結果,只好按購機時機主登記表上的登記電話打到了賈家。這一次,惱火的不再僅僅是賈鳳軍,就連兒子賈宏山也噩夢初醒大呼上當。賈宏山幾經周折找到何萍之後,與父親一道將何萍送到了勝利派出所。派出所裡,何萍一口答應四天之內還上欠交的手機話費,保證不讓###再找賈家的事,並按程式在詢問筆錄上籤了字。離開派出所,賈家父子心想,反正他們已經報了案,何萍也在筆錄上籤了字,事情也就應該到此打住。沒承想,幾天之後,###因欠資遲遲未能補交便一紙訴狀將賈宏山告上了法庭。賈家父子這才如夢初醒,然而再撥何萍的手機,怎麼也撥不通。去何萍的租住房找她,她早已退租去向不明。面對順義區人民法院的判決,賈家父子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辯,只好將何萍拖欠的手機話費和滯納金共計7000多元如數交齊。
一盆盆冷水潑來,賈氏父子最終漸漸地清醒過來。在賈宏山與何萍從認識到交往這三年多的時間裡,賈宏山上班時每月的工資幾乎全部交給了何萍,何萍又先後幾次向賈家借錢三萬多元,加上這次官司,前前後後總共有八萬多元。雞飛蛋打一場空,賈家,尤其是賈宏山對何萍已經是由愛而恨,由恨而仇。作為父親,賈鳳軍似乎更在乎兒子賈宏山,賈家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只要賈宏山平平安安,本本分分,不再招來什麼麻煩和頭疼之事,他也就阿彌陀佛了。
然而,事情並非這麼簡單。為了愛情,曾一度與親生父親反目成仇,甚至險些搭上父親的性命,如今又人財兩丟,賈宏山如何咽得下這口惡氣?他與何這段變態的孽情又怎麼能就此而輕易了結呢?這一次,不管誰放過何萍,他也絕不會放過她,賈宏山在心裡已暗下毒誓。除非何萍償還這幾年欠他們家的八萬多元。
此後將近兩年的時間裡,似乎已經人間蒸發的何萍始終沒有露面。賈宏山每次進城,都會經意不經意地到何萍曾經租住過的地方看一眼,然而每一次,他都是無功而返。
2005年年關前後,賈宏山進城辦年貨。正當他從國泰商場走出來的時候,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匆閃過,沒等他回過神來,那個身影便消失在瞭如潮的人流中。賈宏山越看那人的背影越像是何萍,說時遲那時快,他擠進人流直奔那個背影而去,伸手拍了一下那人的肩頭,那個背影扭過身來,正是何萍。
何萍僅僅是一霎那的吃驚,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緊張。這是賈宏山怎麼也沒想到的。在過去與何萍的交往中,尤其是先後幾次分分合合的交鋒中,賈宏山甚至對這個他心中有些依戀的女人平生幾分怯意。這次為了手機話費眼瞅著已經把她送進了派出所,沒想到又讓她“金蟬脫殼”,更使賈宏山覺得這個比他整整大十歲的女人城府太深,不好對付,他也漸漸地感到僅靠他自己,根本就不是何萍的對手。賈宏山拉著何萍擠出人流走到一個靜僻的地方,何萍也並沒有躲閃。賈宏山本來想劈頭蓋腦先痛罵一頓,但望著何萍無風無浪的眼神,他最終還是沒能開口。幾句話之後,沒等賈宏山愣過神來,何萍又主動佔了上風,很關切地對賈宏山問長問短,最後甚至把自己新換的手機號碼也告訴了賈宏山。賈宏山懵懵懂懂,已經亂了方寸,何萍大方地說了一句“有事打電話”,便又消失在人流之中。
第五章:縱子成虎;愚昧父親成幫兇(4)
在那之後,賈宏山先後四次找到何萍新租的房子。本來都是為了去討債,但每次見到何萍,他不知是出於害怕,還是出於對何萍的留戀,舊事沒提幾句,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剩下的時間,他就像被何萍牽著鼻子一樣雲天霧罩地瞎聊一通,甚至還一塊上街去吃飯,到最後連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找何萍到底是為了什麼。每次見了何萍回到家裡,賈宏山又前思後想後悔不已,極度的矛盾與難以自已的誘惑使賈宏山陷入極度的痛苦之中。直到最後,他甚至發誓,如果何萍再不還錢,就把她拉出去“辦了”。孽緣難了,孽情難了,孽債又如何一個“討”字了結。到頭來,整整一年下來,賈宏山多次找到何萍,非但一分錢也沒討回,相反卻又再度數次陷入更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