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此時一定會出來為自己辯駁幾句、怎麼會如此沉默?
禮部侍郎悄悄抬了一點頭,卻不料猛然撞上一雙凌厲雙眼,他連忙又低下頭往地上一磕:“皇上,臣之所言句句處於肺腑啊!”
“行了,朕後宮還輪不到你們來管。”紹宣帝淡淡道,眼睛卻看向李裘所位置。
果然一聽紹宣帝說出這番話,太尉便向中間跨了一步出列,手中提著朝笏,沉聲道:“皇上,禮部尚書所言雖有些偏激卻是對皇上勸誡,臣附議。”
紹宣帝勾唇冷笑一聲:“那你說說朕如何沉迷女色了?朕是哪天沒有上朝還是哪日奏摺每批?你們一個個都看著朕後宮、是不是朕要寵幸哪個女人都要跟你們報備一聲才行?!”
“臣絕無此意,皇上息怒。只是後宮多是女子、皇上何必獨寵一人……”
李裘身份上比禮部尚書要高很多,所以面對皇上時候、也不至於被他“龍威”給嚇趴下,所以此時依然口齒清晰。
“朕只歇養心殿,成日成晚批閱奏摺身心俱疲、如今你們還這麼不理解朕,朕傷心吶。”紹宣帝說到這裡,忽然話鋒一轉:“既然你們這麼關心朕後宮之事,那麼朕關心關心你們也不為過吧?”
他揹著手站起身,從桌上拿起一本摺子遞給安德禮,“給朕念,讓他們聽聽,讓他們自己感覺感覺、有什麼資格來勸誡朕!”
“太尉李裘……”
安德禮剛剛唸了第一個名字便忍不住冒冷汗,他嚥了口口水,繼續道:“去年二月十五日當街劫擄一房小妾,任由這房小妾害死自己第三個庶子不予理會、今年三月這房小妾誕下了一名女嬰,換了芝藥堂掌櫃生子……”
“寵妾滅子?恩?”
紹宣帝緩緩走近,雕玉黑靴子踏大理石地面上、聽李裘心中有些沉重,紹宣帝輕哂一聲:“你有什麼資格勸誡朕?朕寶妃可沒你寵妾那麼心思歹毒!哼!”
李裘聽得有些傻了,他張了張嘴、他是真沒想到去年剛剛娶進來這房小妾竟不是個老實!原來他那落水庶子竟是這個妾害?!
紹宣帝手中情報哪裡是這些大臣能想象?影衛來無影去無蹤、個個兒都是一頂一高手,收集起各家大臣資料簡直輕而易舉!
“繼續念,念咱們禮部侍郎。”紹宣帝轉過身,回到龍椅處坐下,胳膊枕著扶手,慵懶聽著。
“禮部尚書……八日以詩奪魁花大把銀子為花魁贖身、娶為第二房小妾,第二房妾因不滿身份下毒將主妻害死,利用容貌和才智一舉上位……”
“朕禮部尚書倒是頗為有才,以詩奪魁好風雅,只是這寵妾滅妻,就不用朕多說了吧?”
紹宣帝看著底下面無人色禮部尚書,輕笑了一聲,又掃視了一眼群臣:“現還有誰對朕家事感興趣?朕也不妨對你們說一些感興趣東西。”
不就是威脅麼,這些人真當他不會麼?
這種醜事自然沒有人希望爆出來,即便是有官員不知道自己院中是不是乾淨、可是這時候誰都不會站出來聽安德禮一一念下去……
這不是自找著沒臉麼!
有心思也要跟著“附議”官員全部低下了頭。
太尉李裘臉色不怎麼好看,只是緊緊抿著嘴站回到佇列裡,原本還想聯合其他官員對皇上施壓、讓皇上將寶妃從養心殿移出去,不說是讓寶妃失寵、起碼第一步先放眼皮子底下看著為好,否則身處養心殿即便是靜妃人想動手也無從下手!
古往今來,對待皇帝獨寵一妃好辦法就是眾臣施壓,只是沒想到這次不成了、皇上居然有這麼強大情報網,將他們家宅中瑣事知道一清二楚。
下朝後,一向與太尉不太對付官員個個兒嘴上說著隱晦諷刺之語,李裘看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甩袖轉身便走。
直到走出宮門上了自家馬車之後,李裘眼中才寒光一閃。
這個寶妃……看來已經皇上心中果真有佔了一席之地!
早晚會是個禍害!
與此同時,一張聖旨自安德禮手中傳向了漳闌宮,大意是讓靜妃老老實實待宮殿裡、別宮裡宮外到處派人。
皇上威脅自然比任何人都管用……所以靜妃接過聖旨時候、就連手指都冰涼了。
直到後來,才聽說漳闌宮中當日被“宮女”不小心摔碎了三隻價值連城花瓶。
第六十七章
桂嬤嬤拿了梅子去小廚房驗了驗;果真沒有問題,相反還清脆可口;酸嫩多汁。
桂嬤嬤獻寶似直接從曹嬤嬤手中端走了罈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