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蟲……
學校連週末都不放假了,,養個精、蓄個銳……
☆、第十一章
柔軟的蠶絲被上,宴安筠靠在床邊,精緻的臉頰透著些許紅暈,她漫不經心的撥弄著肩膀上的髮絲:“鹿兒,收拾好東西,我們回去。”
“可是皇上說……”鹿兒忽然睜大了眼睛,在她看來,在養心殿多待一刻便是多一分榮寵。不是鹿兒有多笨,而是這是後宮的心照不宣的傳統,每個侍寢的女人哪個不是磨磨蹭蹭一番才不甘心的離開的?
宴安筠初來這兩日自然也被鹿兒普及了這個宮裡的共識,不過這份虛榮還是留給別人吧,她來宮裡可不是為了什麼榮耀,她只是為了能夠完成任務而已,現在養心殿裡都沒有皇上了,她還待著幹嘛?
“聽我的,想必皇上心裡也希望我這樣做的。”宴安筠淡淡道。
天家無情是必然,若是自己恃寵而驕,則是犯了大忌。
“是。”
鹿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大約還是不明白自家主子為何這時候回去。可是鹿兒不清楚不代表別人也不知道,門外的幾個公公將這話卻聽得分明,這些個都是人精,哪個心裡心不是一門兒清,心道這位宴小主倒是看的比旁人長遠些。
宴安筠從鹿兒手中接過一件銀絲打底的薄衫穿在身上,隨後套上一件較為保守的收腰外袍遮住胸前和脖頸的青紫吻痕,見宴安筠收拾好自己,鹿兒連忙遞上洗漱用品,而後給她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主僕兩人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直接出了養心殿。
呼吸著空氣中的新鮮空氣,宴安筠閉了閉眼,既然首次侍寢已過,現在的她,需要制定接下來的持久作戰計劃了。
……
從養心殿側殿出來,穆寒元容自然是保持著好心情的,只是踏入靖華殿的一瞬間,他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等在朝殿中的大臣見了他的臉色心中也是惴惴不安,看皇上的神色,必定是又發生什麼大事了。眾列朝臣中,只有言丞相眉目舒展著,玉樹臨風的站在那裡,形成一道獨有的風景。穆寒元容不經意瞥他一眼,兩人各自交換了一個神色,穆寒元容冷哼一聲掃視著群臣:“朕昨日接到一份密報。”
一聽“密報”二字,底下的人大都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大殿的九百九十九階下方忽現一個雙手被捆綁的男人,一步一步走上臺階,被侍衛按著跪在大殿中央。
穆寒元容看著跪於下首的人,眼中猛地射出一道寒光:“康廣陵,你可知罪。”
“臣,不知罪在何處。”康廣陵連夜被從兩江逮捕而來,身上的衣物以及凌亂不堪,他眉宇間看上去似乎一片坦然,即便是面對穆寒元容的詰問也不曾皺一下眉頭。
康廣陵一身青衫直直跪在地上,堅硬的大理石抵著他的雙腿。
“朕倒是從不知道,康愛卿居然是如此厲害人物,給朕說說吧,朝廷發放的賑災之銀現在何處。”慕安元容閉了閉眼睛,手心握著龍椅扶手上的大顆龍珠,無意識的在其表面摩挲,只是不知為何,明明珠圓玉潤的龍珠表面,今日再摸到的時候,卻覺得少了點如昨夜般柔軟的觸感。
“臣聽聞賑災之銀被劫,而劫銀團夥現未能捕獲,故不知賑災之銀在何處。”
穆寒元容無趣的放下手,再次用冰冷的目光盯著康廣陵:“還不承認?莫不是要真給你拿出證據來?”他猛地轉頭大喝道:“言丞相,把你手中收集到的證據讀給他聽!”
位於首列的言丞相一怔,微微苦笑一聲,皇上太無良了,這種得罪人的事果然都是要他來做。
言初南依言出列,從袖抽出一張雪白的布匹,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他無甚波瀾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康廣陵,口中緩緩讀著布匹上的資訊:“康廣陵,臘月十八日,親見下屬,收受一萬兩白銀,五柄極品玉如意,摺合銀兩三萬兩白銀……三月二十日,去大理寺上香,與線人接頭,又見前來常宜買官之人,獲白銀兩萬兩……五月六日,另手下化裝為綠林大盜搶劫官銀,貪汙三十萬兩白銀……”
“康廣陵,你還有什麼可說的?”穆寒元容揉著眉心,這些罪證每聽一條都讓他心痛一分。有些人,一旦放遠了,這心就大了。
“臣無話可說。”康廣陵自始至終都是這般淡淡的神色,甚至聽到自己的那些罪證都不曾震驚過一分,他面無表情,就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
穆寒元容被氣笑了,他以手撐著額頭,眼睛極為危險的眯起:“哦?也就是說你承認這些事都是你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