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苦命的主了。
“當初楚相是主張殺了憲王的,不過孫太后還在世,土木之變時太后以天下大義為先,不顧親生之子的安危,立了景皇帝為君,先帝一直顧念著她的情面,故而就封了朱見深為憲王,賜居南內。”
聽了默涵一席話,泠然才弄清楚裡面的是非曲直,心想不管是景泰帝也罷,還是明英宗、明憲宗也罷,這幾位帝王在讀史書的時候就覺得他們雖然沒什麼建樹,但比起一些雄才偉略的霸主們,算是很有人情味的皇帝,就是心慈手軟些,所以容易被奸人擺佈。橫空出世的楚留香和武清侯等人,都不是善茬,都說他們是死黨,卻不知有什麼分歧,而紅綃公子又為何又要關心憲王?
還是一團迷霧,泠然問道:“不知姐姐與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意?楚相與武清侯他們,又有什麼分歧呢?這些事與憲王又有何關係?”
默涵道:“既要你做大事,總不能對目前的局勢一無所知我這就是要告訴你一些微妙之事。”
泠然作洗耳恭聽狀。
“當今皇上天性純善,漸漸成年之後就對憲王母子等人十分愧疚,在他的堅持下,南內守備日松,廢后汪氏也幫著料理宮務,儼如皇太后一般。”默涵娓娓道來。
“廢后汪氏是誰?”泠然厚著臉皮問。
默涵微微搖頭,似乎在嘆息著她的無知,道:“汪氏就是先景泰皇帝的髮妻,因當初反對廢掉憲王的太子之位被廢,立當今聖上的生母杭氏為後,可惜杭皇后命薄,沒當了幾年皇后就死了。當今皇上常說敬重汪後的氣節,對她供奉如太后,才使她更加張狂。”
泠然聽了,心想這汪後敢與皇帝老公唱反調幫著別人,倒是個可敬的女人,而成綬帝小小年紀,竟也懂得是非黑白,尊崇當初不願意立自己為太子的廢后,為人的心胸也實在廣闊。
歷史上的明憲宗是個口吃的傢伙,心腸雖軟,卻與大臣們相當隔膜,寵信萬貴妃、設立西廠,任由那些閹黨紊亂朝綱,也不是個什麼好皇帝,看來楚留香倒是沒選錯人,說不定這個朱見濟倒是個中興令主。
思及此,她不由道:“劉公公他們不是效忠於先帝與皇上麼?怎麼皇上尊崇的汪後,你們倒要反對?”
默涵道:“你有所不知,皇上確實是個好皇上,可惜濡沫之情太重,他本就因楚相把持朝綱悶悶不樂,年齒漸長,還不能做主朝廷大事,竟醉心於唱戲,時時說什麼要禪位與憲王的話,而汪後更與南內連同一氣,朝野也有英宗餘黨潛伏著蠢蠢欲動,光從供養上,就可以察覺有一股財力雄厚的勢力暗中在接濟著憲王一派。”
泠然聽得有些頭大,問道:“那給我的到底是什麼任務呢?”
默涵將聲音壓得更低了,道:“想那石亨、石彪叔侄都是窮兇極惡之輩,尤其石彪,雖是石亨侄子,卻是靠戰功起家,武力超群,甘做千年老2只怕也是表面現象。他們是英宗舊臣,又是貪功冒進的性子,公公猜測暗中幫襯著憲王的最大勢力說不定就是他們。這次因著你的事,襄王將石玉鳳羞辱得沒有半點顏面,他們自然也是臉上無光,前日石家子侄已經有人在背後議論,顯然他們家裡對這事是很不愉快的。”
“前幾日武清侯加封為忠國公,太子太師,定遠伯也晉封侯爵,不日石家定有大大的宴慶,石玉鳳必然也是要回孃家的。屆時,只看你有沒有本事叫襄王帶得你同去,藉機羞辱羞辱石玉鳳,最好讓朝野上下都知道他專寵你一人,以加深楚、石兩家的嫌隙。”
八九 馬屁第一行
泠然冒汗道:“姐姐你們是不是誤會了?我只是王爺的丫頭,哪裡稱得上什麼專寵?再說這麼重大的事情讓我去辦,你們就不怕砸了麼?我還是……還是想法子讓你們圓房吧!”
默涵冷冷道:“你如果有那個能耐,也行啊只怕你被襄王的美色所迷惑,根本不捨得將他帶來此處吧?。”
冤枉啊泠然可不想摻入楚家和石家的暗鬥,急急表態,“王爺不回府的話,兩件事就都辦不成,你們也不能怪我若是他回來,只要姐姐你有本事拿得下,我就拍胸脯把他給帶過來。”
默涵臉色稍霽,道:“你且看著吧,中秋之前,這兩件事你必須辦成一件。有關於楚石兩家的事,不管多麼小的,但凡你從襄王或者紅綃公子那裡聽得,就必須要及早來跟我說。”
泠然應承了,心中煩惱不已,劉永誠他們要保的是成綬帝,那麼楚留香只要不謀逆,也就還算站在他們這一邊的,如果那石家叔侄真的暗中幫著憲王的話,最後只怕劉永誠等人也是想借楚留香的手除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