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聽你二哥說什麼要去哪裡啊?”陳氏就跟抓到救命稻草一樣,撲過來抓住李果子的肩膀,雙眼裡釋放著一種叫做渴望的資訊。
“沒,沒說什麼啊!”李果子一下想起跟自己借錢的事了,可是這事打死也不能說,否則自己就先被怨上了,想罷他努力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做到一副吃驚的樣子,“二嬸,我這幾天見他,他就說腿傷好了,還說到時候跟我喝酒呢!再也沒有別的了!”頓了頓又說,“二哥有沒有留下書信之類的啊?不可能一言不發就走了吧?”
“有,有!”李大白立馬拿出一張紙,“看這是長貴寫的信,剛才長富媳婦已經念過了!”
李果子接過來讀了一遍,果然他是拿了錢物去了南邊,說是販貨去了,“南邊?南邊大著呢!不過就他自己一個人走了嗎?姑姑家的亮子呢?有沒有跟著一起?他倆這幾天走的挺近的!”
白氏聽了這話可了不得了,都走了一個孫子,難不成還要走一個外孫不成!?“大明,大明快去郭家走一趟,看看亮亮在不在家?”
果然郭亮也不見了,李梨花和郭恆在家也六神無主,哭天搶地呢,聽到大哥來說長貴也偷偷跑了,才明白過來。
這下可鬧翻了天,陳氏和李梨花差點沒撕起來,特別是李梨花只有這一個兒子,現在還不知所蹤,一想到這眼都紅了,一把推開攔在身邊的郭恆,“陳氏,要不是你的好兒子攛掇著我兒子,他怎麼回離家出走!”
“呸!你放屁!”陳氏受了刺激也不管不顧了,守著眾人就罵開了,“要不是你兒子在家裡成日鬧騰著去行商販貨,怎麼會帶的我兒子好好地書也不讀了,跟瘋魔了一樣,長貴這孩子可沒有這多歪心思!以前也從來沒有說過去行商這件事!我不管,你陪我兒子!要是他有什麼三長兩短,老孃和你沒完!”
“陳氏你這個賤人!分明是你兒子那日鬧騰著要行商,這幾日亮子經常上門探望,就順便把我兒子拐著走了,你他媽的睜眼說瞎話,告訴你我可就只有這一個兒子,要是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我就叫二哥休了你!”李梨花越想越生氣,新仇舊恨一下湧上心頭,“你們姓陳的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眼皮子淺的很,說不定是你見行商有賺頭,私底下叫他去的呢!前幾天你孃家人來打探方子,還想厚著臉皮把閨女嫁到李家來,你真當我們這些人是瞎的嗎?我呸,不要臉,吃我們李家的,用我們李家的,手卻往外拐!”
“你胡說!”陳氏一聽這話炸了,“好啊,我說怎麼娘回懷疑是我洩露方子,原來是你在後邊嚼舌根,你這個黑了心肝的賤人,老孃,今天跟你拼了,你還我孩兒的命來!”說著就撲上去,兩人廝打起來。
看到這樣,李山氣的差點背過氣去,可是鬧騰之下白氏是真暈倒了,這下才是炸了鍋,李梨花和陳氏不鬧了,兩人撲上來一頓哭喊,倒是李長富學的醫術用上了,把眾人拉到一邊,他親自上去把了把脈,“沒事,奶只是怒急攻心,休息一下就好!你們也不要吵了,最重要的是找到他倆,否則喊破天也沒用!”
李家出了大事,白氏自打醒來就蔫蔫的,做什麼也提不起精神來,陳氏整天哭天搶地的,要不就抱著小胖墩哭,還有李梨花在那之後跟孃家算是徹底決裂了,每日求香拜佛的,往道觀裡撒了不少香油錢,自那之後李家的大事小事就掌握在張氏的手裡了,明氏得了婆婆的旨意每天在白氏那陪著。
說起來事情的轉機還是一個月後,郭恆在北邊的坊市裡打聽到的。郭亮和李長貴偷跑之後,郭恆和李家的男人們沒被家裡的鬧騰打倒,一直在外邊託關係尋找。
雖然一直尋找無果,可是機緣巧合下,郭恆去坊市淘些南邊來的好貨,不料在相熟的客商那裡聽說了兩人的行蹤。
“兩位真的曾經見過兩位十七八歲的少年?”郭恆聽到之後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恩,你認識?”其中一位客商詫異,“那兩個少年看著雖然有幾分精明,可是一看就嫩的很,連我們都能看出來,別說那些眼角毒辣的騙子了!”說完搖了搖頭。
“那你們在那見過的?”郭恆激動之下有點失態,“那兩個少年一個是我兒子,一個是我妻子的侄子,偷偷從家裡跑出來說是要去行商,家裡邊現在都要鬧翻天了!”
“噢,噢!”那兩位客商怎麼又沒有想到這茬,“在延州府碰見的,當時他倆就跟在另一位客商身邊,我看著眼生就問了問,你現在要是去追估計還能追上,他們估計採買完就南下了!”說完另一個客商又加了一句,“我知道那夥人他們一般住在洪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