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激奮,剛才有同事在身邊,他不太好意思抒發自己的喜悅激動,這下全噴湧了出來,恨不得把自己的偶像抱起來掄上幾個圈才好。
於是,警局出現了滑稽的一幕,犯罪嫌疑人箭步如飛的奔向看守所,警察在他身後生拉硬拽拖延時間,口中喋喋不休訴說衷腸。
警方連日對道一投資的高層以及與元洛北曾經接觸頻繁的人做了筆錄,其中當然就有麥芃芃。接到通知後的麥芃芃梳了個超級強勢的朝天厥髮型,一襲黑衣嚴陣以待,裝腔作勢般先是在警局惡狠狠血淚斑斑的控訴沒落世道人心險惡臥虎藏龍,然後高調錶揚警務人員清正廉明火眼金睛定會神速破案還受害人清白,再然後,便是可憐兮兮眼巴巴的乞求是不是能通融通融讓她見一見元洛北。這一連串歇斯底里般的表演情緒起伏太快劇情變幻萬千,把做筆錄的警察看傻了眼,早就聽說元洛北在成名之前便心有所屬,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一個女人,如此顛三倒四,這般雲山霧繞。不過身為警務人員,他們相當有原則,儘管麥芃芃使出了渾身解數,最後依然被客客氣氣的趕了出來,她拼命抓著警局大門口中各種哀求,大門哐噹一聲緊閉,連個背影都沒人給她留。
“我一定會再來的--”麥芃芃衝著警局大聲喊叫,衝著大門狠狠踢了一腳,像極了屢敗屢戰的灰太狼。
“吳詡,我被警局趕出來了,你那裡有什麼新情況?”她又氣又累,說話喘著粗氣。
“你沒事吧?傳訊你了?”吳詡在電話那端被唬了一跳,癲狂中的女人可是什麼都做的出來,他就曾經親眼見過有彪悍的娘們拿著刀去派出所胡鬧營救自己因賭博被抓的男人。
“我好的很,現在都是文明辦案,他們能把我怎麼樣。有新訊息了嗎?”
“元洛北在看守所裡過的很好,藏毒的水瓶是肖琦兒拿給他的,警方也提審了肖琦兒,但她什麼都不知道,問不出什麼,現在警方已經在查干洗店。”
麥芃芃忽然心中一動,“警局會查洛北的身世嗎?”
“什麼身世?”吳詡一頭霧水,“他的履歷家庭背景,這些警方肯定是要調查瞭解的。你放心,道一公司的高層都力證他的清白,過兩天沒準就放出來了。”
但願如此吧。掛了電話,麥芃芃依舊心情煩亂。也不知道沐亦朗有沒有查出什麼結果來。他的人脈廣,見識的多,或許應該有辦法吧。
心不在焉的攔輛計程車奔向麥元雅集,黑色越野車早已經等在那裡。
“快上車,有新發現。”沐亦朗將心思恍惚的麥芃芃拽進車內,開車便走。
“有證據了?快說快說!”她興奮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方向盤晃了幾晃,越野車在望水街走起了S形。
沐亦朗望了她一眼,幽幽的說,“你就這麼緊張他在乎他?”
車裡飄過一絲凝滯的氣氛,麥芃芃尷尬的縮回手,理了理凌亂的長髮,“洛北還被關在看守所裡,他哪裡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如果我不幫他,就沒人會幫他了。”
沐亦朗嗤笑一聲,“不會吧,我聽說道一的肖天和在為他上下疏通,粉絲們也紛紛在網上留言為他助威吶喊,他可不像你口中的孤家寡人。”
她嘟著嘴不想接他這酸溜溜的話茬。元洛北與沐亦朗之間的宿怨她心知肚明,他肯來幫忙已經是難得,又何苦與他逞口舌之利?
下午五點剛過,夜幕已經開始降臨。越野車一路飛奔,漸漸的,窗外再無喧鬧的人群與城市,只有漫無邊際的黑。
“我們這是去哪?”她問。越野車明顯駛向了高速路,黑色山巒叢立,她有一絲寒冷。
“咱們去五丁嶺,趙榮凡的家。”
“趙榮凡是誰?”她疑惑。
“趙榮仁的大哥。”
“唔,趙榮仁又是誰?”
沐亦朗無可奈何的嘆氣,“口口聲聲說要幫元洛北,可連趙榮仁都不認識。趙榮仁就是舉報元洛北的人,開乾洗店的那位。”
“唔……”麥芃芃慚愧的低下頭。關心不假,著急不假,但她就像個沒頭蒼蠅一團糟,各種混亂各種拎不清,根本沒留意過什麼趙榮仁。
“我派人查過了,趙榮凡也曾經被拐,在黑煤窯做苦工做了十年,解救出來之後腿瘸了,我想,或許趙榮凡認識元洛北。”他在車鏡中看了她一眼,說出心中猜測。
“不可能!”她果斷的否定他。元洛北才來此地一年,怎麼會認識趙榮凡。兩個人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肯定?”他皺眉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