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在許州邊境迎接我?”
謝秉一愣,不由解釋道:“這……並沒有律例說過迎接皇子要在本州邊界啊。”
李紹錦氣得臉都要歪了:“你這人真是好大的膽子!目中無人!”他眼珠子一轉,在人群裡搜尋了一會,冷笑一聲:“郭湛安呢?本皇子前來,他一個小小的通判居然不出來迎接,該當何罪?”
謝秉如實回答:“郭大人前兩天就去了沈縣,那邊還有些事情要郭大人去處理。我在這替他向四皇子賠罪。”
李紹錦皮笑肉不笑:“郭大人真是好大的架子,我哪裡敢和他一般計較呢?我住的地方呢?安排下來沒有?”
謝秉忙回答道:“驛站裡魚龍混雜,我們特地在府衙後院開闢了一處開闊又安靜的院子供四皇子休息,前幾日已經打掃乾淨了,就等著讓四皇子過目。”
李紹錦還想再逞威風,後面跟著的充當先生的幕僚小聲道:“殿下,旁邊還有人看著呢。”
李紹錦這才收斂,瞥了謝秉一眼:“帶路吧。”
謝秉連忙領著眾人進了府衙。
安置好李紹錦,謝秉懶得再賣笑臉,正好還有些政務尚未處理,便交代自己的人守在門口,若是李紹錦有任何需求,只要是不出格的,盡力滿足就是,自己則離開後院,去前邊書房了。
李紹錦厭惡地看了眼門口守著的那幾個人,惡聲惡氣地道:“你們幾個,把他們趕到院子外面去,再把門關上,留下我和兩位先生有要事相商。”
隨從們應了一聲,恭敬地倒退著出門,隨後把門關上,就聽見門外傳來幾聲不友好的喊聲。
李紹錦這才稍稍感到一些痛快,轉頭和自己兩個幕僚說道:“兩位先生,你們覺得與塔韃人會面應該定在什麼時候?”
其中一個回答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殿下,我聽說三天之後就又是與塔韃通商的日子。咱們不如先去瞧一瞧,看看有什麼要注意的,回來商討出對策後,再和塔韃人見面。”
李紹錦皺起眉頭:“那些塔韃人粗魯無禮,聽說帶來的貨物有不少奇臭無比,讓我去那種地方,豈不是要了我半條命麼。”
“殿下慎言,這和命有什麼關係?”另一個幕僚趕緊出聲打斷李紹錦這詛咒自己的行為,隨後拱手拜倒:“剛才失禮於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他對李紹錦來說還有些用,李紹錦暫時就不與他計較,繼續說道:“依我看,去就不用去了,找些去過的人過來問問就行了。那郭湛安有沒有去過?派人去把他找回來,就是我有要事找他,就算他有天大的事情也要立刻給我趕回來。”
兩個幕僚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發現了無奈,但李紹錦主意已定,他們也不好多勸,只能說道:“郭大人人在沈縣,我們傳令下去一來一去也要兩天左右,還請殿下耐心等待。三天後的集市就由我們兩個去看吧,到時候順便帶幾個商人來見殿下。至於這兩天的時間,殿下先好好休息,再趁這個機會將柳大人說的事情辦了。”
李紹錦想到臨行前柳文華告訴他的事情,這幾天來總算是頭一次真心實意地露出笑臉:“我明白了,你們下去休息吧。這幾天你們跟著我一路顛簸,辛苦了。”
幕僚們連聲稱“不敢”,見李紹錦沒有什麼要繼續和他們談的,就下去休息不提。
李紹錦的命令謝秉不敢怠慢,喊來信使快馬加鞭,總算是在第二天一早送到正在沈縣用早飯的郭湛安手中。
一旁的霍玉見郭湛安看了信就隨便往旁邊一放,不由起了好奇心:“哥哥,是有什麼要緊事麼?信使今天一大早就把信送過來了,一定是連夜趕路的吧。”
郭湛安伸手把霍玉嘴邊的一粒米飯拿下,在一旁的帕子上擦了擦,說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那四皇子下令讓我去見他。”
“四皇子?”霍玉仔細想了想,不由擔心道:“我記得那四皇子和哥哥不對盤,怎麼這時候讓哥哥去見他?哥哥是許州通判,無詔不得離開許州,如何動身前往京城去見四皇子?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參哥哥一本,那可怎麼辦?”
郭湛安給霍玉夾了一小塊腐乳,笑著說道:“那四皇子來了許州,這會兒怕是正在許州府衙後院裡頭曬太陽。”
霍玉一驚:“他怎麼來許州了?哥哥,我陪你去見他,如果他敢對哥哥動手,我霍玉拼了命也要讓他好看!”
郭湛安呵斥了一聲:“瞎說什麼!就要過年了,還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你莫不是忘了我當初說過的話,如果你再隨便說這種話,可有什麼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