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行之稟道:“陛下,當初梁王曾經深夜獨自一人審問柳氏,期間所有獄卒都不得進入,結果第二天柳氏便全都招了。我看柳氏將罪名全部攬到自己身上,琢磨著或許是她與梁王做了筆交易,她服罪,則梁王會保全庶人李帛。”
李紹鈞命人先將吳佳等人帶走關押起來,這才說道:“左卿說的不無道理。梁王的性子向來是不會給自己留下把柄的,如果柳氏當真與梁王勾結,梁王必定不會留她活口。這次梁王一口氣要定柳氏與庶人李帛的死罪,這兩人手中肯定有梁王的把柄,只是他們兩個已經失勢,奈何不了梁王。左卿,柳氏和庶人李帛這邊還是交給你,不管用什麼手段,我都要知道梁王與他們勾結密謀了什麼。”
左行之拱手拜道:“是。”
李紹鈞又問嶽安:“梁王的下落可查到了?”
嶽安搖頭道:“微臣無能,已經派人在京郊方圓百里進行搜尋。六皇子回來那天梁王還在刑部辦事,等他離開刑部的時候城門已經關了,要想悄然無息地離開京城,就必須等到第二天城門開啟後,混在出城的人群裡。微臣已經派人朝著諸王進京的去路追查,梁王出京,極有可能會向諸王求援。”
“哼,一群烏合之眾,”李紹鈞返身坐回椅子上,“安王等人就要到京城了吧?”
“算算日程,不出三天就要抵京了。”
李紹鈞沉思片刻,對郭湛安說到:“郭卿,你身為京兆尹,嶽相此時忙於公務脫不開身,招待三王的大任就交給你了。京城先前因為庶人李帛而動亂,如今好不容易才平息,可不能再讓京城百姓受驚了。”
郭湛安領命:“是。”
霍玉經過兩天的考察,終於敲定了聚仙樓。
郭湛安散衙回來,聽完霍玉說的,若有所思:“這名字倒是有些熟悉。”
“上次那個說評書的就是在聚仙樓裡說的,”霍玉伸手解下郭湛安的官帽,說到,“哥哥現在是京兆尹,負責京城諸多事務,不對京城的動向瞭如指掌那可不行。我看這年頭訊息傳得最快的第一個是菜市場,第二個就是酒樓了。聚仙樓位於京城驛站、使館交匯處,旁邊還林立著大大小小十幾家客棧,南來北往的人大多都會路過聚仙樓,正是收集訊息的好地方。”
郭湛安笑道:“你自己喜歡就好,管我作甚?”
“我的當然就是哥哥的了,”霍玉將郭湛安的官帽放好,繼續道,“而且當初就憑著說書人的一張嘴,哥哥的名聲險些就要被毀了,可見古人所說的眾口鑠金是真的。與其到時候被人算計,不如現在就把地方給盤下來,往後要是在我酒樓裡說我們京兆尹大人壞話的,一律打出去,恕不招待。”
郭湛安伸手颳了一下霍玉的鼻樑:“你倒是個護短的。”
霍玉一笑:“不護短那還能護什麼?我也是男人,要保護哥哥。”
郭湛安笑著說道:“行了,出去奔波了一天還不累?明天三王中的安王大概就要率先抵京了,我還要早些出城迎接,今天可要舒舒服服泡個澡。”
兩人心意相通多年,雖說霍玉偶爾還是會害羞,但不再扭捏:“既然如此,今天我給哥哥搓背吧。”
兩人肌膚相貼,都是最年少氣盛的年華,自然是一番柔情蜜意。
第二天,出乎郭湛安等人意料之外的,安王率領的三萬大軍竟然主動在距離京城五十里的地方停下來安營紮寨。
李紹鈞派出去的信使很快帶回來訊息,安王表明自己不願率先進京,打算等另外兩位王爺快到京城之後再動身,三王一同進宮面聖,以示尊重。
“什麼以示尊重,不過是打算等三個人到齊了,說話分量重了在來見朕。”
郭湛安問信使:“可曾打聽到梁王的下落?”
信使搖頭道:“安王的人看得很緊,我沒有太多機會和安王計程車兵搭話。不過看安王的神色,似乎沒有碰見梁王。”
“郭卿不必擔心,”李紹鈞說道,“安王的性子最是急躁,如果梁王真的投奔他,他一定不會沉得住氣。”
“既然沒有投奔安王,莫非是去了另外兩位王爺那裡?”郭湛安問道,“陛下,當日守城計程車兵真的沒有任何一個人見到疑似梁王的人?”
“嶽卿親自出馬,的確是沒有。怎麼,郭卿有疑問?”
“倒不是什麼疑問,只是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我們似乎都被梁王牽著鼻子走了。不過是梁王管家一句話而已,我們就認定了梁王已經離京,可守城計程車兵都沒有見過疑似梁王的人,嶽相派人在京城方圓百里搜尋,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