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這句話,觸動了蘇子墨心底最柔軟的神經,是啊,他的孩子……
半個小時後。他從躺椅上醒來,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中那條長長的彎彎曲曲的看不到盡頭的青石板的路,還有那扇有些陳舊的大門……
往事如夢。
他卻很平靜,安靜的躺在那裡。
醫生開了燈,蘇子墨微微眯起眼睛,醫生只說了一句話,卻讓蘇子墨一生難以忘懷。
真正的放下才是饒恕。
什麼才是真正的放下?他還沒有做到真正的放下嗎?他真的耿耿於懷和執迷不悟嗎?
饒恕別人,也饒恕自己。
醫生說他以後不需要來了,因為心病還須心藥醫。他得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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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女子監獄。
沉重而破舊的鐵門從裡面開啟。
一個散發的女子素顏從裡面走出來,她穿著最簡單的款式的衣服,手上拎著一個小小的行李包,身後跟著一個獄警。
她面色沉靜,細看之下卻能看到眼角微微的皺紋。
獄警在後面交代她說:“出去之後好好做人,別再回來這裡了。”
她勾唇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
獄警也不廢話:“走吧。”
她拿著行李包走出大門,在不遠處站定,再次回頭看了背後這座斑駁的監獄一眼。她永遠會記得自己在裡面遭受了怎樣的屈辱,永遠!她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的!不會便宜了任何一個人!
穆雨寧的預產期在半個月之後。
蘇子墨如臨大敵。倒是穆爸和穆媽因為沈月琴的關係經驗還算豐富,所以還算鎮定。可也忙的夠嗆。
唯有當事人樂得輕鬆,咬著一隻蘋果看著蘇子墨忙進忙出,一點沒有慌亂的神色。
她的肚子像個氣球似地鼓在前面。晚上找鏡子的時候,穆雨寧總是盯著肚子出神,蘇子墨問她:“你幹什麼?”
她就一臉皺眉的說:“我怎麼可以胖到這個地步?”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說:“你哪裡胖了,我看著剛好啊,沒有胖啊。”
雖然嘴上不說,可是穆雨寧的心裡還是很樂的,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聽好話,又有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老公這麼誇獎自己。
她追問:“是嗎?”
蘇子墨總會不厭其煩的回答:“當然是的。”言辭真切,絲毫看不出任何虛假的成分。
穆雨寧不承認自己是被花言巧語哄騙的。可是到底還是不能去上班了。
早上蘇子墨出門的時候,穆雨寧還躺在床上,可她還是一臉哀怨。
蘇子墨走過去,拍拍她的臉,親了一下:“乖乖在家等我回來,嗯?不要亂跑,一不對勁馬上打電話叫我,我會盡快回來的。”
穆雨寧也知道自己的狀況已經不適合上班了,可是她氣惱的是蘇子墨利用特權將她打回來的這件事情,她根本沒有寫過任何的休假單子,結果大個月前下班的時候她就接到了人事經理的批假單子。
還一休就是三個月。
這……簡直是令人髮指。
蘇子墨成為大成老闆的這件事情到底沒有說出去,只有幾個負責事務所運營的高層知道。
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在背地裡改朝換代而已。蘇子墨卻說,他只是暫時管理的。
穆雨寧點頭,看著他出了門。然後又睡覺。
哦,對了,早飯已經吃過了。現在她過得就是豬的生活,睡飽了吃,吃飽了睡。
一直睡到十點鐘才起來,蘇子墨也在此時打電話來問候了。
穆雨寧報告一切如常,他才放心掛了電話。
穆雨寧看著鏡子中白白嫩嫩的自己,再一次感嘆資本主義的腐蝕太厲害了。
墨跡了一下看時間還早,她打算去一趟超市。
雖說超市永遠是個人擠人的地方。不過好在今天是上班日,小的要讀書,大的要上班,像她這樣遊手好閒空暇的人畢竟不多。果真,超市裡的人並不多。
她買了幾樣零食。因為知道蔬菜老媽會帶來的。怕自己提不動,所以她也不敢多買,然後去結賬。
不知是她多心,還是真的如此。她總感覺後面有什麼人在跟著她。可是她一回頭又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難道是自己多心了嗎?
但是這樣不安的